雲傾歌茶色幽暗的雙瞳有冷光閃過,可依然是那樣的聖潔高雅不染塵世:“師姑適才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你若有事先報上來,若的確重大,自不會耽擱。否則,無人能夠保住你的性命。”
雲傾歌雖然身份尊貴,實力強悍。可他一直待人都冷淡疏離,雖然不親近,卻也極少如此強勢,瞬間讓方算心口一顫。驀然想到自己一心隻想著巴結賀菁,眼前這位主如今的地位可絲毫不比賀菁低。
於是立刻恭敬道:“小人不敢,七公子恕罪。”
雲傾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提步向前走。
而一直跟著雲傾歌已經接替了雲帆位置的雲幀也跟著上前一步,那一張白皙清秀的臉笑著放大在方算的麵前道:“方管事,請吧。”
幽靜的夜空下涼風習習,深秋的風有些蕭瑟,吹得枝葉嘩嘩作響,在靜謐的樹林裏顯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何事?”
雲傾歌站在冠蓋如傘的大樹下,清俊脫手如玉琢的臉在清冷的月光中,似鍍了光的美玉,美好的令人不敢褻瀆。
方算從懷裏掏出一粒丹藥遞給雲傾歌:“這粒丹藥,是小人數月前在鳳陽鎮主持坊市時,鳳五姑娘賞給小人的,如此精美的丹藥小人一直不敢服食,今日見到洛姑娘的丹藥,就連紋路都與之如出一轍,故而小的懷疑……”
“你懷疑什麼?”雲傾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唯有遠遠站著把風的雲幀才能聽出這個主子語氣中那一絲難以察覺的森冷。
“前不久小人被派去服侍風君上的起居,有一日雲宗主登門,小人侍奉時,不小心聽到雲宗主對風君上言懷疑洛姑娘身份。風君上也懷疑水君上與獸皇族有所勾結,而雲宗主懷疑洛姑娘實則是鳳家鳳五姑娘,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方算小心翼翼的遣詞道,“七公子,煉丹師所煉製的丹藥其紋路因為習性不同而異,極少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存在,洛姑娘與鳳五姑娘的丹藥卻如出一轍,這邊是鐵證。”
“的確是鐵證。”雲傾歌從方算的手中接過丹藥,在指尖輕輕轉動了一番,輕笑道。
“七公子,我們現在就將此上報給賀……七……你——”
方算聽了雲傾歌的話大喜過望,然而他一抬頭就對上雲傾歌殺意騰騰的目光,還來不及反應,但見雲傾歌茶色的瞳孔鋒銳與利劍的冷光一閃而過,而後他腦中似有一根筋被斬斷,不可置信的伸手指向雲傾歌,可手還沒有抬起,便無力的垂下,整個人也砰然一聲倒下。
看到躺在腳下的方算,雲傾歌掌心抬起,豔紅的元氣在指尖燃起火焰,指尖一彈,那一簇火如被風吹落的花般,在半空之中打了一個旋兒飄落在方算的屍體上。頓時他整個身體燃燒了起來,那火萬分的詭異,周邊的一切絲毫不碰。須臾間,方算化作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