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姐。”碧檀雅對鳳獨舞行禮。
鳳獨舞隨手將還沒有用完的藥瓶扔給她:“留著,療傷極好。”
將藥瓶扔給碧檀雅後,鳳獨舞才走下台階,一股風刮來,停在她的麵前,鳳獨舞看著如幽靈一般出現的夜來,很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又掏出一瓶與碧檀雅一樣的藥扔給夜來。
拿到藥,夜來又鬼魅般的消失。
這樣的場麵時不時的發生,隻要鳳獨舞給身邊的人藥,夜來都會這樣出現,第一次鳳獨舞還不知,夜來就不聲不響的一直跟著她,無時無刻不在她的眼前,讓她無法無視他的存在,她最後忍無可忍的問他要做什麼,夜機器很酷的回答了一個字:藥。
從那以後,鳳獨舞就知道但凡她給藥,一定要備兩份。夜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偏偏就愛藥,無論是是什麼藥,隻要是鳳獨舞拿出來的,他都需要。
“說說你回去發生的事。”打發了夜來,鳳獨舞一邊走,一邊問。
“碧懷刃一眼就看出我不但恢複了實力,且破丹成功,故而並沒有為難我。”碧檀雅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我以母親身體不適為由,要接走母親,請小姐為母親診斷,碧懷召卻出手製止,最後我與他動了手。”
“是你動的手?”鳳獨舞問道。
“是。”碧檀雅點頭,“他阻止我帶走母親,我本就對他心存芥蒂,一時沒有忍住。”
“你不是沒有忍住。”鳳獨舞莞爾,“而是你知曉他一直在外人麵前表現出金丹期的實力,你想讓他暴露,想給碧懷刃提個醒。”說到此,鳳獨舞停下了腳步,側首看著碧檀雅,“你依然關心碧懷刃。”
鳳獨舞的話令碧檀雅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窘迫,逼的她不得不承認:“幼時他雖然對我和母親不聞不問,可我常常看到他夜裏站在母親的院子外,有時一站便是一整夜,深夜來,天未亮去。有一日,我和母親鬧了脾氣,便躲在院子中的樹窩裏,我看到他站在母親的院子外,目光是我直到現在還讀不懂的安靜無奈,我母親出自九林紀家,可卻吃不了修煉的苦,外祖父又嬌寵母親,故而從不逼她修煉,直到現在我還想不明白,當年被稱為星宿天賦第一的少年,又是碧家嫡長子,會願意娶一個沒有絲毫修為的女子為妻。”
“所以,你覺得很多事情並非你所看到的那般,你並不想碧懷刃死。”鳳獨舞一瞬間就讀懂了碧檀雅的心思。
“若說不恨他,絕無可能。”碧檀雅看著要下台階,主動伸手攙扶鳳獨舞,“可我從未想過要他死。”
走下台階,鳳獨舞輕輕拍了拍碧檀雅攙扶她的手,對碧檀雅笑道:“既然覺得疑惑,何不去問你的母親。”見碧檀雅猶豫,鳳獨舞又道,“你若不早些問清楚,便不知如何去做,也更不知你所做的到底是不是更加令你母親傷心。有時候,追尋真相,並不是揭開當事人的傷疤,而是不讓他們的傷疤在沉默之中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