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鳳獨舞和水鏡月尚且不知,還處於蜜裏調油的幸福之中的二人,不知這飛來的一腳,險些將他們的全盤計劃毀於一旦。
當天黃昏時分紫天宗地動山搖,就連在紫天山十裏之外的水鏡月和鳳獨舞都感覺到。
鳳獨舞抬眼看向紫天宗的方向,不由驚訝:“這麼快?”
“龜織獸遇火則強。”水鏡月順著鳳獨舞的目光看去。
“你說他們會多久才尋上門?”鳳獨舞側首看著水鏡月問道。
“一炷香。”水鏡月說得很肯定。
果然,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柯長天出現在鳳獨舞與水鏡月的麵前,彼時鳳獨舞立在豔紅似火的楓葉下,一襲紅衣如血,笑靨如花。
而十步之外,放著一方長案,水鏡月站在長案之後,提筆為鳳獨舞作畫,從水鏡月的角度看過去是一副美得令人窒息的畫麵。隨風搖動的楓樹,飄飛的楓葉如同火蝶展翅,一輪殘陽掛在鳳獨舞的身後,夕陽的金輝從背後射下來,那豔紅含金的光,好似本來就暈染在她的四周,發光體已經不再是那紅楓背後的斜陽,而是她。
她一襲豔紅金絲滾邊的抹胸長裙,外罩一襲半透明的紅紗水袖長袍,青絲半挽,金鳳蝶似展翅欲飛,嫵媚的鳳眸水潤晶亮柔情,眉心那一朵桃花讓她更添了一分逼人的妖豔。
如果不是紫天宗的情況危急,柯長天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畫麵,這樣的女子,羞煞群芳。
“君……”
“噤聲。”柯長天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水鏡月頭也不抬的打斷。
水鏡月的聲音很淡,可其中飽含威懾,令柯長天立刻閉上了嘴。但是事情緊急,他隻好用眼神求助與鳳獨舞。
然而鳳獨舞此時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靈動的雕像,保持著淡然淺笑,伸手拖著一片飄飛而下的楓葉,夕陽的光將她圓潤的指尖照得光滑細膩。
見此,柯長天隻能焦急的走來走去,時不時感受著由紫天宗傳來的地震山搖,一顆心就好似懸在紫火穀的上空被烘烤著。
“好了!”水鏡月長袖一揮,行雲流水的畫完最後一筆,抬手擱下筆。
鳳獨舞聽了水鏡月的話,當即眼睛一亮,站起身疾步走到水鏡月的麵前,俯身一看,頓時被畫中的自己給深深的吸引,相似度與前世的攝像分毫不差,卻多了一絲獨有的大氣與鮮活。
“這個我要留著。”鳳獨舞當即迷上了這幅畫。
水鏡月卻淡笑不語,大掌一揮,似有星輝落下,整幅畫的墨跡立刻幹透,然後他將畫從鳳姑娘的手中接過,將其卷起來,動作優雅卻一絲不苟的瞬間將畫收走,消失在鳳姑娘的眼前。
“還給我,那是畫的我!”鳳獨舞怒瞪著水鏡月。
“卻是我畫的。”水鏡月唇角含笑,“你若想要,不如我讓你作畫?”
水鏡月的話讓鳳獨舞一噎,鳳獨舞本尊的確是一個合格的世家大小姐,加上她於修煉一途沒有天分,故而為了讓爹娘祖父欣慰,在這附弄風雅的東西上還是下了很多功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現在的鳳獨舞,卻是一竅不通,當時撫琴也是根據本尊的記憶,也許她自己也有幾分天賦,所以融合的還是挺快,可後來她有嚐試其他的,下棋她一點則通,可繪畫……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完全融合不了本尊這點天賦,明明是按照本尊的記憶和方法,可畫出來就是連自己也認不出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