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可!”小太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衝口而出阻撓,“父皇不可以,您若奪取娘親的孩子,她絕不會原諒你,絕不會。”
小太子太了解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對於親情有著一股近乎渴求的期待,所以鳳家的人才能那麼輕易的打動母親,並且讓母親為其不顧生命也要在那樣的情況下對付凶靈,那是母親和父皇的骨肉,母親有多愛他,就有多愛那個未成形的孩子,有若愛父皇,就有多重視那個孩子。
而且他知道,那個孩子與他是不一樣的。他生在母親與父皇陌路之時,說好聽一點是母親和父皇緣分開始,說難聽一點他的存在意味著母親很多不美好的記憶,可這個孩子不一樣,這是母親和父皇重逢,並且兩情相悅之下才出現,是真正的父皇與母親的情之果。
如果母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失去了她,母親會瘋掉,縱然父皇有千般理由,萬般無奈,母親也不會原諒他。
小太子能夠想到的,水鏡月怎麼可能想不到,不是他私心,這個孩子的確和小太子不一樣,他對小太子有愧,但是小太子是儲君,儲君絕不能被他溺愛,所以他對孩子的滿腔縱容隻可能傾注在旁的孩子身上,小太子他沒有見證成長,沒有見證出生,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而且若是他奪走了鳳獨舞這個孩子,他心裏明白一旦鳳獨舞知道,縱容能夠原諒他,也絕對不會再為他生孩子,那就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拋卻這些不說,那是他和心愛之人的孩子,是他的骨血,他親手拿掉也是在割自己的血與肉,他也是痛入骨髓。可是他沒有選擇,他可以失去一切,但是不能失去心愛之人,如果隻能二選一,他毫不猶豫。
敖亦萱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出聲,她滿目心疼的看著水鏡月,這個時候隻有她這個做姐姐的才能清楚的看到弟弟的心如刀割。
“陛陛下……”秦槫咽了咽口水道,“神魂自鎖也有極快就蘇醒的例子,不妨等一等,若是娘娘能夠極早醒來自然是皆大歡喜……”
秦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接到了水鏡月包含殺意的目光,乖乖的低下頭,神魂自鎖確實有極早醒來的先例,但是鳳獨舞這樣的情況,小殿下多活一天,多吸走鳳獨舞的元靈一日,鳳獨舞蘇醒的幾率就降低一截,秦槫知道,水鏡月自然也知道。
“有些話不要讓本皇說第二遍。”水鏡月的聲音冷沉的如同一塊冰塊,聽到而裏,砸在心裏,讓聞者又冷又怕。
秦槫不敢說話,連忙行禮之後就下去準備藥物,龍胎不是不能墮,而是隻有龍族的醫師在才知道如何墮,況且鳳獨舞肚子裏的孩子還太小,墮胎根本不需要太費力。
“站住!”秦槫被小太子喝住,小太子看向水鏡月,目光一樣的堅定,“父皇,請恕孩兒不孝,除非您連孩兒一起殺了,否則孩兒一定會阻止您!”
他必須阻止,他也知道母親這樣很危險,但是他更加知道如果他不阻止,母親醒來之後,就再也不會要他這個兒子,因為他和父親一起害死了母親的另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