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這話朱震山未必信,但李天問說的卻不得不信。
正兒八經的實力在這擺著,別人發現不了的眼線,瞞不過李天問。
朱震山麵色再度變得有些頹喪,也許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已經落到了這個境地。
先是變著法子削弱朱家在大周的名聲和影響力,又是差使眼線盯梢,朝廷與其這般待他,還不如賜他一死來的痛快。
不過,也正是因此,反而堅定了朱震山原有些迫於無奈的選擇。
於是他問李天問道:“那該如何離開?”
“簡單,”李天問不以為然地頷首道:“夜裏一劍殺了了事。”
區區幾個朝廷眼線,看似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對李天問來說還真不值一提。
怔了片刻,朱震山歎了一聲,抱拳道:“若有可能,請李大俠饒他們一命吧。”
身在朝廷體製多年的朱震山當然清楚,這些盯梢他的眼線,多半是禁軍中抽選出來的人,他們也是聽命行事,罪不致死。
李天問微微出奇,片刻點頭道:“倒也不是不行。”
隨後李天問又問朱震山:“可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別太多,不然麻煩。”
朱震山聞言哈哈一笑,爽朗道:“我本也是莊稼漢出身,現今一切皆是蒙先帝所賜,如今先帝不在了,來時孑然一身,今日也這般走吧!”
李天問點了點頭,淡淡道:“子時三刻,再來找你。”
朱震山眼看著李天問飛過牆頭不見,驚歎竟有如此絕世武功的同時,又再度回頭看了一眼朱家先祖的牌位,立直跪下,拜了三拜,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長劍。
握於手中,兩指撫過劍身,感受金鐵之寒,眼中隱有戰意。
十年飲冰,熱血難涼,值此遼人兵鋒已至,朱震山又豈會那麼容易甘心?
他對李天問說的也是心裏話,先帝賜下的將軍府他用來種菜,如今要走,也沒什麼好帶走。
長劍入鞘,朱震山走出祠堂,準備到後院靜待午時三刻時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朱老頭,你這老家夥想幹啥?”
行動還不太利索的丁威被人攙扶著趕上門來,旁邊扶他的是被朱震山趕走的,將軍府的老管家。㊣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管家感覺朱震山情緒有些不對,又強令自己離開,左思右想,出了朱府並沒離開京城,而是跑去告訴了回京養傷的丁威。
在他看來整個京城也就丁威能跟自家老爺談得上體己話了。
朱震山又感動又無奈地看著老管家,聽李天問說附近滿是眼線,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帶著丁威到了後院的書房。
“老五說的老厲害,瞧你也沒多大動靜呐。”到了書房,丁威上下打量了朱震山一番。
朱震山搖了搖頭,麵對老夥計也不藏著掖著,一股腦地將事兒說了。
“好你個朱老頭,一把年紀了還玩自刎?”丁威氣的不輕,心道好險,好在沈小子有良心,不然現在看見的可就是朱震山的屍身了。
“這麼說來,你要走?”丁威哼哼道:“老子也去,奶奶的,那遼人小子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是占了老夫的便宜,再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