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特蘭,一位牛頭人薩滿打開了教典,準備進行一天的修行。他的兒子正在門口空地上和小夥伴們玩耍,遠處有幾隻遲緩的鉗嘴龜,在小溪邊上尋找可食的軟體動物。天氣溫暖而濕潤,讓人想坐在陽光下喝著熊貓人金釀釣上一整天的魚。

東瘟疫之地,一位人類牧師在伏案疾書,他在準備第二天的演講。他的教區今年又吸收了幾位虔誠的教徒,並淨化了很多邪靈,他感到很滿意。房間裏擺滿了布道的書籍,地板上鋪著花紋繁複的手工地毯,天花板上掛著大吊燈,三十六隻蠟燭在寂靜地燃燒,偶爾發出蠟芯燒焦的劈啪聲,和羽毛筆的沙沙聲混在一起。

工匠鎮,一個矮人獵人指揮著他的獵犬正在緊張地追捕著一頭年邁的棕熊。工匠鎮一年四季總是白雪皚皚,附近生活的兔子、狐狸、雪鹿和熊也經常成為獵人的目標。棕熊背部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槍,帶著傷躲進了岩洞裏,獵人正在考慮是冒險進去還是在門口布下陷阱。

薩滿念誦著咒語,感受著空氣中的元素之力。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波動,火元素有些紊亂,有什麼東西幹擾了元素的秩序。他抬起了頭,朝天上望去。太陽有點刺眼,他不得不用手掌擋住陽光的直射。

奮筆疾書的牧師察覺到一種壓迫感。他笑著搖了搖頭,為自己突然的不安感到可笑。但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依靠直覺,他丟掉羽毛筆,拿起椅背上的披風,走出了教堂。

獵犬開始不聽指揮地騷動起來,獵人走過去緊緊抓住了獵犬的項圈來安撫它。但是沒用,獵犬全身顫抖,發出持續的嗚咽。有什麼東西嚇到它了,獵人想。

薩滿的視野裏是蔚藍天空,萬裏無雲,一望無際。但是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有幾個紅點。薩滿皺起了眉把目光集中在紅點上,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牧師站在庭院中,也在抬頭望著天空,東瘟疫之地剛下過雨,天空陰暗而低沉。但是牧師感到有什麼東西疾馳而來。他念動咒語施放了心靈視界,閉上眼感受高空的視野。

是火球,成千上萬碩大的火球,正在朝著東瘟疫之地這片充滿厄運的土地砸下來。

獵人終於控製不住躁動的獵犬,被獵犬掙脫了項圈,他隻能催動它回到了獸欄。這時那隻受傷的棕熊從岩洞裏吼叫著衝撞了出來,獵人趕緊跳到樹後施放假死。緊跟著這隻棕熊的是密密麻麻的蠍子、蝙蝠和各種昆蟲,這些動物並沒有向獵人跑去,出了岩洞就漫無目的地四下逃散,一時間,各種飛禽和走獸以及昆蟲都從山上,樹洞裏,凍土地裏跑了出來,剛才還隻有風聲的山穀瞬間充滿了各種哀嚎。

獵人心下大驚,正不知所措之際,看到一個從天而降巨大的火球正在砸向自己。他爬起來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密密麻麻包裹著火焰的隕石砸滿了整個工匠鎮,雪原上雪花和火光飛濺,地動山搖。

來自天空的隕石雨襲擊了東部王國,整片大陸現在都處於火海之中。

幽暗城

“報告戰損,副官。”幽暗城的最高處,剛剛擋下一輪火雨的亡靈女王穩住心神,回複著體力。

“戰士和騎士們已經死傷過半,他們的軀體根本無法對抗火球。”鎧甲已經被砸穿的亡靈副官用手捂著正在流出腐肉的胸口,吃力地說,“法師和牧師們的魔法已經將要耗盡了。”

“嗯。”亡靈女王沒有多說,抬腳就跳到了另一個屋頂,扔出三把暗影匕首,頃刻間把三個飛近的最大的隕石火球射爆在空中。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陰暗的天空,把整個燃燒的幽暗城映射成了妖冶的血紅。

“所有將士聽令,”女王在屋頂上下翻飛,手中的長弓不停地射出一支支黑蝕箭,她瘦小的身軀在隕石雨中來回穿梭,仿佛一隻敏銳的黑色毒蛇在岩漿中遊動。“保護幽暗城的子民,直到最後一刻。”

“為了希爾瓦娜斯的榮耀!”亡靈大軍們爆發出怒吼,又向著火雨衝鋒而去。

暴風城

“安度因,拿我的劍來。”暴風城的國王,瓦裏安·烏瑞恩聽完了第三份戰鬥報告,終於按耐不住,從王座上起身,往議事廳外走去。

“可是父親……”

“沒有可是,暴風城已危在旦夕,你我應身先士卒。”

安度因從武器架上拿下了暗影撕裂者和暗影掠奪者,快步跟上了國王,把武器交到了他的手裏。然後開始給國王施放各種戰爭祝福。國王走出門口,展現在麵前的是他做夢都不想麵對的情景:半片天空都已經被火焰染紅,整座城市已經陷入火海。無數市民正在盲目奔逃,他們的腳下是更多的屍體。將士們正竭盡全力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火球與市民之間,防止火球直接砸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