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鋒!”
“他怎麼也趕回來了?聽說他這兩年一直都在中央山脈中曆練。”
“從他的氣息上看,他的境界提升不少了!”
大家一片議論紛紛。
高鋒,19歲,五級中等的修練天賦,本來像他這樣的天賦,終其一生能達到武師境界就很不錯了,但這高鋒卻是個武癡,為了彌補自己天賦上的不足,他不僅在修練上極為刻苦,而且,長年在凶獸橫行的中央山脈中曆練,混跡在各種冒險者的團隊中,在生死線上打滾。
論實戰經驗,殺伐果斷,高家年輕一輩中無人出其右。
一上台,高鋒便麵無表情地一拳轟向測定儀。
水晶塊上亮起明亮的灼灼光芒來!
“武者巔峰!”眾人齊聲驚呼。
沒想到,這天賦隻有中等的高鋒居然在20歲之前就達到了武者巔峰的境界,看來,他這種修練的方式還是很見效的,生死之間總是格外能激發人的潛力,以補天賦的不足。
這一點,高歌也是深有體會。
雖然眾人一片驚呼,但這高鋒卻依然還是麵無表情,一縱身就下了擂台,隻是,在他跳下台前,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台下的高磊。
高磊的目光一寒。
高鋒下台後,場麵一時冷了下來。
見再沒人出來了,高雄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已經無人應測,那就開始……”
“我來試試!”人群中響起一個平靜的聲音,一個瘦削的身影越眾而出。
眾人紛紛轉過頭來,待看清是誰後,滿場一片哄堂大笑。
“高歌?!不會吧,這小子是不是得失心瘋了!”
“想丟臉也不用這麼主動吧?哈哈!”
“不是想丟臉,是根本不要臉,一個武徒,居然……哈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父子看來都有病!”
……
高洪笑得最誇張,一手指著高歌,一手興奮地直拍大腿,高聲起哄。
而高磊,則一臉玩味的蔑笑,就如同看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憐蟲蟻。
站在一群少年之中,如同眾星拱月的高蓓,則是一臉戲謔,好像正在看一出最最好笑的戲。
但人群中,卻也有兩道焦急的目光正追隨著高歌的背影,這目光來自尤婷和高玨。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感覺到身邊的族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尤婷的表情有些尷尬,但更多的還是焦急和擔憂,自己的兒子最要強了,如果當眾出醜,那對他是一種怎樣的打擊啊!
高玨緊緊抓著尤婷的手,心中暗歎:高歌啊高歌,你是怎麼了?是不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腦子真的……
在這一片哄笑聲中,高歌卻是一點沒有動容,依然一步步地走向那高高的擂台。
主看台上的高家諸人也是一臉的驚詫,高雄最早反應過來,雙眉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惱怒,斥道:“胡鬧!退下!”
“高歌,你快回去吧。”高寬也忙走上前來低頭輕呼。
可已經走到擂台下的高歌卻倔強地抬起頭,問道:“兩位伯父,今天為何要測定?不就是因為不知眾人的準確級階嗎!別人都可以上台就測,為什麼偏我不行?不是說要公平公正,一視同仁嗎?”
愣了一下,高雄怒極反笑:“好好好!你要出醜,就自便吧!”說罷,一拂袖,扭頭回座。
高歌這副倔強的樣子,是高雄最討厭見到的,這種樣子,他以前在另一個人身上經常看到,這個人,也是他年少時的噩夢。
高寬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暗自著急:今天可不是實力普查,是選取精英,人家是境界不夠就自覺得不上來獻醜,你倒好,境界如此低微卻偏要在這大庭廣眾下自取其辱。
高明正也要起身製止高歌,身邊的陳長老卻投來疑惑的目光,他便隻好輕歎一聲,搖搖頭,坐回了位置上,一擺手,說道:“讓他去吧。”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次測定本來就是對所有20歲以下的族人公開的,隻是呼籲境界不到中階武者的不用上台就測而已。
現在有武神殿的長老在場,卻是一定要講些規矩的。
見不再有人阻攔,高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高高的擂台,雙腿微曲,似乎準備要跳上去,但遲疑了一下,卻又轉頭順著擂台一側的台階向上走去。
哄笑聲再次響起,沒見哪一個就測者是這樣一級級攀爬上去的。
但這次的笑聲中,除了嘲笑,更多了一些憐憫的意味。
畢竟都是同族之人,看著那正拾級而上的瘦削背影,一些長者和那些與高戰有故的高家族人,已經流露出一些不忍的神色了。
雖然隻有十數級台階,但在所有高歌的同情者和嘲笑者看來,這個過程卻好像很長,前者是目不忍睹,後者是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