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跑到病房門口,夏憶白在看到幾名英國醫生和護士正圍在病床前時,當即一愣,下意識的在病房裏掃視了一圈。
病房裏聽不到心電監護儀有節奏的響聲,也聽不到任何儀器的運作聲,隻感覺胸口的心髒猛地被用力緊揪在一起,夏憶白懷著忐忑不安,機械的朝心電監護儀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心跳測量儀上顯示的全部都是平坦的直線,就連測量出的心跳速度也顯示為零的時候,夏憶白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憶白,殺了爺爺吧,然後好好地保護饒晨。】
心裏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想,她吃力的咽了咽喉,瞪圓了雙眼驚恐的望著被醫生、護士圍在中間的沈弘文。
用力握著門把,她整個人都因為害怕而哆嗦的厲害。邁著艱難的步子走進病房,她扯著沙啞的嗓音,用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朝醫生護士問道:“不好意思,請問病人怎麼了?”
夏憶白沒有勇氣去看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的沈弘文,隻能逃避似的將視線緊緊的定格在離她最近的一位醫生的臉上。
她怕……
她怕沈弘文真的死了。
她最怕有人死了,尤其是,死的那個人還和沈饒晨有著撇不清的關係。
被她盯得的有些不舒服的醫生朝她走過來,禮貌的問了一句:“請問您是病人的親屬嗎?”
夏憶白點點頭,一眨眼間,豆大的淚水直接從她眼中掉了出來。
“我是他孫女。”
“我們很抱歉的通知您,病人已經逝世了。”
明明已經得到答案了,夏憶白在親耳聽到從醫生嘴裏說出來的話時,還是難以自控的嗚咽了一聲。
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露出了不應該被別人看到的軟弱,夏憶白死咬著唇,強作鎮定的問:“怎、怎麼會呢?我剛剛出去的時候,我爺爺還是好好的。他還跟我聊了好一會兒的天呢。”
醫生難過的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夏憶白,抱歉的對她說了句:“我們很遺憾。”
痛苦的搖著頭,夏憶白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怎麼會這樣?
沈饒晨那麼信任她,還將沈弘文托給她照顧。
可是,沈弘文卻在她的照顧下死了。
夏憶白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沈饒晨,甚至很害怕麵對沈饒晨。
下意識的開始往後退,夏憶白用力的咬著唇,淚水暈染了視線,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退出病房,夏憶白看著還在病房裏忙碌的醫生護士,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
她要怎麼麵對沈饒晨?
沈饒晨將沈弘文托付給她,可是沈弘文卻死了。她等一下要如何麵對沈饒晨?
沈淩菲是因為她而死,就連沈弘文也是在她的照顧下離世的。
她……
她要怎麼辦?
眼神慌亂不安,大腦一片空白,夏憶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醫院,總之等她意識稍微清晰了一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漫無目的的走在了倫敦的街頭。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邁著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的雙腿走在倫敦的大街上,急促的喘著氣,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重疊,時而又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