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自然也不會像我們勾勒的藍圖那樣完美。
不管是沈饒晨的人生,還是夏憶白的人生,似乎都已經偏離了他們的正常軌道。
夏憶白在清晨第一縷光線照進房間裏的時候,就睜開了雙眼。當她輕輕抬起眼皮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沈饒晨那雙透著張皇失措的眸子,不等夏憶白反應沈饒晨究竟是怎麼了,沈饒晨已經緊張的將她攬進了懷中。
她安靜的靠在沈饒晨的懷裏,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上,有誰不脆弱?
人,總是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如果你隻能看到他的堅強,可能你們是朋友,如果你能看到他的軟弱,那就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了。
“夏憶白,你會離開我嗎?”
這是今天早上,夏憶白醒過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也是她跟在沈饒晨身邊六年以來,第一次聽到沈饒晨用這麼患得患失的語氣來挽留自己。
輕歎了口氣,夏憶白轉動著腦袋蹭了蹭沈饒晨的胸膛。抬起頭,她抬頭看著沈饒晨布滿血絲的雙眼,伸手捧著他的臉頰,然後伸長脖子湊近他,在他有些幹燥的唇上親吻了一下。
“不會!”
夏憶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否真的會選擇離開沈饒晨,總之先說一個小慌來安慰安慰他,或許也是好的。
她盼著可以離開沈饒晨盼了六年,一直希望總有一天可以抓住離開他的機會,讓他心甘情願的放自己離開。
她沒有那麼偉大,不會因為沈饒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就甘願留在他身邊,無所謂的充當他的親人。
沈饒晨在聽到夏憶白沒什麼情感的一句“不會”時,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夏憶白見沈饒晨的情緒恢複了不少,這才下了床,說:“今天是爺爺下葬的日子,快點起床吧,今天會很忙。”
七天之內,所有認識沈弘文的人,不管交情深淺,都趕到了英國。
夏憶白和沈饒晨分別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墓碑前,聽著牧師念著禱告詞。
那名出現在病房裏的護士至今還未查清是誰,不過,夏憶白已經派人去查那些與沈饒晨有過交往並在這一個月之內出入國英國的人。她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與她跟沈饒晨交情頗深的人做的,除此之外,夏憶白完全無法想象有哪些陌生人可以對她和沈饒晨的日程如此了如指掌。
當初,她和沈饒晨在接到沈弘文生病的消息時,是在沒有任何計劃的情況下,突然趕來英國的。
她跟沈饒晨在來英國的第一天,還沒有在醫院裏呆夠四個小時,就見證了沈弘文的死亡,這一切如非罪犯事先計劃好,讓她和沈饒晨趕了個巧,那就是有人想嫁禍給她。
想到這裏,夏憶白下意識的看著站在她旁邊的沈饒晨。此時,沈饒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閉上眼睛沉默的聽著牧師的禱告。
看著沈饒晨麵無表情的側臉,夏憶白忍不住好奇的在想她沒有照顧好沈弘文,甚至讓沈弘文在她的照顧下死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沈饒晨真的不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