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眨了一下被淚水漲的有些不適的雙眼,孫曼文尷尬的低下頭,繼續說:“要說到時麗的死,我可以說是和你在同一個地點,同時見證了她被人用子彈貫穿了腦袋。”
從走進西餐廳的包間以後,孫曼文就給了夏憶白太多震驚,現在也是。
夏憶白微蹙了蹙眉,噙在眼中打轉已久的淚水不自覺的就從她的眼睛裏掉落了出來。夏憶白的思緒又回到了時麗死的那一天,那種絕望揪心,令人窒息的感覺又在夏憶白的體內狠狠的過了一遍,並一次性殘忍的扯開了她心裏所有的陳年傷疤。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相比之下,情緒還算平靜的孫曼文,問道:“什麼?你什麼意思?”
孫曼文坦然的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夏憶白,說:“那天,我父親從法國回來。我在趕回家去見他的路上,看到你跟時麗在路邊拉扯。因為一時的好奇心,我就讓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結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司機才剛剛將車停靠在路邊,我就看到時麗被不知道打哪兒飛來的子彈給貫穿了腦袋。”
聽到孫曼文的話,夏憶白感覺自己在無形之中好像又被不知道打哪兒生出來的手,給用力的推入了深淵裏。
她這六年裏究竟都忙活了些什麼?
她一直以為時麗是孫曼文派人殺害的,所以她才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查出孫曼文究竟是怎麼殺死時麗的,執著的想要從孫曼文身上得知所有的真相。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孫曼文和她一樣都是被人設計了。
聽到從孫曼文嘴裏說出的話,夏憶白感覺自己在這六年裏根本就是忙著在原地打轉,自以為自己日行了千裏路,其實根本就是在一個死胡同裏原地踏步。
下意識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夏憶白強忍著內心的崩潰,克製著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用力的咽了咽泛澀的喉嚨,她緊攥著自己的衣角,語不成調的問:“那、那你跟時麗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她為什麼要整容成我姐……沈淩菲的樣子?”
聽到夏憶白的問題,孫曼文疲憊的歎了口氣,往後靠在了椅子上,糾結的望著臉上已經沾染了淚水的夏憶白。
“我不是說了嗎?我認為我的人生中做錯了三件事,其中一件是認識時麗。我之所以認識時麗,那是因為我鬼迷心竅,想要利用她來對付沈淩菲。
你知道的,時麗喜歡終陽浩,而終陽浩和沈淩菲之間也存在著某種曖昧不清的關係。一個女人最大的敵人,不就是占有了她最愛的男人的女人嗎?我是這樣,時麗自然也是這樣。”
這個理由,夏憶白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所以在聽到孫曼文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內心也沒有多大的起伏,因為她心裏的怒火和不忿,在這六年的時光裏,早已經被一分一秒一時一日的時間,一點一點的給消耗的差不多了。
時間真的是一把********,它真的能夠幫你緩解很多情感,解決很多事情,不論愛恨情仇,還是多少多少當初舍不得的回憶。
很多當初讓你尋死膩活的回憶,在很多年以後,最多也就是淪落為讓你嗤之一笑的笑柄,又或者是讓你拿來自嘲的“過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