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埋在夏憶白的發間,沈饒晨不自覺的就紅了雙眸。
“夏憶白,我們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
淚水暈染了沈饒晨布滿了血絲雙眸,他想要解除夏憶白心裏的夢魘。可是接下來的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下意識更加用力的將夏憶白摟緊在懷裏,他用力的舒了口氣,在止不住的顫抖中,斷斷續續的說:“那就是……沈淩菲已經死了。”
等話一出口,沈饒晨便清楚的感覺到夏憶白纖瘦的身軀在自己懷中抖動了一下。
痛苦的擰緊了雙眉,沈饒晨耐著心裏所有的悲哀難過,繼續說道:“死去的人,隻能存在我們的心裏,卻沒有辦法代替,沒有任何人都沒有能力可以繼續延續她的生命。我們能做的,就隻能回憶過去生活中的她,並努力好好生活,珍惜眼前的人。”
沈淩菲的死,是沈饒晨一直不願意去麵對的現實,不管是六年、十年,還是這一輩子,這都終將成為他的夢魘,讓他永遠自我封固,自我墮落,沒人能夠拯救得了他。
不過,為了夏憶白,為了懷裏這個總是不願意向他流露出一丁點兒真實想法的女人,沈饒晨願意親口將這個事實說出口,雖然這並不代表他會去承認。
為了不讓眼中的淚水掉出來,沈饒晨拚命的睜大了雙眸,在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難過的閉上了雙眼。
努力平複了一下透著淒涼悲哀的心情,沈饒晨看著正瞪大了雙眸失神的望著自己的夏憶白,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了溫柔的笑容。
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木梳,他一邊幫夏憶白梳著睡的有些亂的長發,一邊說:“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唐安露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去做些什麼。”
停下梳頭的動作,沈饒晨疼惜的看著依舊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夏憶白,說:“你……偶爾也應該依賴我一下。”
夏憶白失神的望著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沈饒晨,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沈淩菲已經死了?
他居然親口說出了他最不願意去麵對的現實?
夏憶白知道沈淩菲對沈饒晨來說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讓沈饒晨說出這種話,會讓他感到多麼的痛苦。
沈淩菲是沈饒晨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他最親的親人。
夏憶白不明白為什麼沈饒晨突然會對自己說這些,總之,這讓她感覺很不安。
伸手握住了沈饒晨的手,夏憶白呆滯的望著他,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輕喚了他一聲:“沈饒晨。”
沈饒晨見夏憶白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明朗了。
隨便幫夏憶白紮了個馬尾,沈饒晨坐在床上,看著她,溫柔的問了一句:“什麼事?”
夏憶白緊緊的抓著沈饒晨的左手,有些忐忑不安的問:“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已經沒有資格當沈淩菲的替身了?所以你要趕我走?”
沈饒晨:“!”
聽到夏憶白在張皇失措中說出的話,柔和的淺笑凝固在了沈饒晨的臉上,他震驚的望著淚眸中透出陣陣哀求的夏憶白,突然就感覺胸口心髒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