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小姐肯定是既聰明有有福氣的。”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馬屁拍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是誰。
但是……“胡說什麼呢?福氣這兩個字是能亂說的,珍珠,你在太太身邊伺候也有幾年了,這點子規矩還不懂嗎?”另一位聲音稍顯蒼老的人疾聲厲色道。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那個脆生生的聲音有點哽咽了,還“啪啪”地像是在打自己的耳光。
“行了,這次就暫且饒你一回,扣你一個月月錢以示警戒。下次再犯,可別怪我不顧念你爹娘把你趕出府去。到時候,再求饒也沒用了。”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多謝太太恩典,多謝太太恩典,奴婢以後再也不敢犯了。”
“下去吧,別在這驚擾了小格格。”老嬤嬤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也都下去吧,這有我和常嬤嬤呢。”
“奴婢告退”
“太太,您就是太心善了。近來,這些二等丫頭和小丫頭們都驕縱了。”還是先前嬤嬤的聲音。
“嬤嬤,我知道。我這次懷孕精力跟不上,院子裏有沒個主事的,難免的。等出了月子,我定叫她們再把這規矩嚴起來。”額娘的聲音很嚴厲,想來這狀況她也知道。
她們之後的話我沒有聽清,我在思考,還在焦慮……我該怎麼辦?一個人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間。這是一個沒有人權的社會,沒有警察,沒有法院,人的高低貴賤之分是那麼明顯。在這裏,無緣無故的死一個人可能是沒有人追究的,殺人有時候也是不犯法的。
即使我現在是大家小姐,可那又怎麼樣?在皇親國戚眼裏,還不一樣是奴才。即使是在皇親國戚的家庭,萬一嫁一個紈絝子弟,前路茫茫啊!
媽媽,我想回家……
“太太呢,太太還好嗎?”一個洪亮的男聲傳來。我的意識也被喚回,沒辦法,被他這一驚,就是個死人也被驚活了。
“見過老爺。”
“起來吧。太太現在醒著嗎?”這話還沒說完,人就先進來了。
“老爺,您回來了。妾身這身子根本就沒事,是高嬤嬤大驚小怪了。這女人生孩子哪有那麼順利的,妾身這是算好的了。”額娘的聲音有些羞澀,更多的是甜蜜。
“夫人,你辛苦了。”男人撓撓自己的半光頭(這是不對的,清朝嘉慶之前是金錢鼠尾,挺醜的),笑的有點傻。
等等,這頭型,也太有標誌性了。我感慨道,我趕上清穿流了。
“妞妞,看看,哦,這是你阿瑪。你阿瑪來看你了。”額娘小心翼翼的抬著我的小腦袋,我也就看到了我那個阿瑪的臉,第一印象,倆字“武夫”,即使不知道是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妞妞今天看著白了一點呀!喔,我看看我的寶貝閨女。真乖。”聽了我這便宜阿瑪的話,為了討好我現在的最大的boss,我咧了咧嘴,算是回敬了他一個笑容。
果然,阿瑪果然哈哈大笑起來。“閨女知道我是她阿瑪,我閨女就是聰明。”沒等說完,還拿他那雙大手摸了一下我的臉蛋兒。
得,我這阿瑪當他那手是我額娘那手呢,嬉皮嫩肉的,保養得真好。他那手,別提了,證實了他那“武夫”的名,特硬,還布滿繭子。我就一剛出生的小嬰兒,哪能禁得住他這樣摧殘。
忍不住了,“哇啊,哇啊……”我又一次丟人了,已經看到我的小臉紅了一小塊兒的阿瑪,又被額娘暗瞪了一眼,更加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光腦門,嘿嘿的傻笑起來。
“喔,寶貝兒,不哭了,你阿瑪不是故意的。乖哦,不哭了。”額娘邊搖晃著邊哄我。都這樣了,我還哪好意思哭呀。就停了眼淚,好奇的看著我那“武夫”阿瑪。他長得很高大,紅光滿麵的,可那深邃的眼眸讓我覺得誰要是覺得我阿瑪耿直,肯定是被他騙了。他肯定是一個扮豬吃虎的主。
不過,不給我機會繼續探討,額娘就讓高嬤嬤把我抱走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一個月了,我見過的人寥寥無幾。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現在是什麼時間,不過我知道是康熙年間。因為有一次阿瑪無意中提到“太皇太後”一詞,在清朝,能有太皇太後如此稱號的大概就是指曆史上鼎鼎大名的孝莊太後。
再過兩天就是我的滿月了,那天額娘還和高嬤嬤念叨:“過幾天就是妞妞滿月了,這西北還在打仗呢,滿月也隻能湊合過了,等到抓周禮的時候再大辦吧。”我的生辰在二月,洗三的時候因為天氣還很冷就通知了一下親戚,沒過。借口是孩子生的時候難產,生下來有些體弱,就算了。親戚知道是個女孩,除了額娘娘家舅母來了之外,其他的也就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