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歡宴(2 / 3)

北平王瞪眼掃過羅成的麵頰,羅成縮脖如打蔫的葉子垂頭不語。

“如此沒有規矩!坐無坐相,站不站樣!還不坐好?看看你表哥如何做派,站如鬆,坐如鍾!”

“叔寶,日後少與那些江湖賊寇混跡在一處,若非你被那些草莽之徒糾纏,何來在皂莢林誤傷人命,惹出官司?秦家在前朝也是顯貴人家,若你祖父和父親還在人世,定然不輕饒!”

“王爺!”王妃嗔怪道:“侄兒才尋來,你教訓他也待日後。”

“夫人,想我羅藝有今日的風光,都是仰仗泰山老大人的蔭護,太平郎就如你我嫡出的兒子,替秦家管教這一枝獨苗之責,就在你我肩上。”

“表哥喝酒!”羅成起身,端起酒壺隔了母親探身為表哥滿上杯中酒。

秦瓊起身捧起酒杯,說了句:“有勞表弟。”心知表弟聰明機敏,插在中間打破尷尬,隔開父母的爭吵。

這時外麵仆人傳話說:“王爺,伍大人求見王爺。”

北平王皺皺眉,責備的樣子,羅成已經正襟而坐,沒了先時頑童的樣子,正聲斥責仆人道:“早對你說過,喊一句伍大人,怕就街市上回頭者不下五人。姓甚名誰?什麼職務?”

羅成穩重的言語令紫嫣側目,仿佛又見到月夜初見時那位小將軍。

“回王爺,就是定國公伍魁大人,他說有要事要求見王爺。”

北平王臉上劃過一絲驚訝又化作一抹厭惡,漸漸在一笑間掩飾去,但一切都沒逃過紫嫣的眼。

“對他說,暫且在偏廳等候,本爵稍後就到。”

羅藝又隨意對秦瓊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才起身離去。

羅藝一走,羅成立時活潑起來,肆無忌憚道:“那個‘烏龜’怎麼這麼沒眼力,偏尋了王爺用膳時來叨擾,怕不是聞了味道跑來的。”

王妃嗔怪地整整羅成袍子上的翻領,將他垂在鬢邊的一縷發攏到耳後說:“成兒,平日你父王如何對你講的?就是喜歡或不喜歡一個人,臉上也不能如‘晴雨石’一般讓人一眼看到,息怒無形於色才是北平王世子的做派,如何忘記了?”

“姑母,表弟年少,修煉到那個地步是要時日的。”秦瓊為羅成開脫道。

“哼!那個‘烏龜’伍魁,一定是聽說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表哥,還是南陳太宰的後人,特來刺探消息好給宮中的新主子送信邀功請賞呢!”羅成毫不忌諱道。

“成兒!”王妃嗔怪道,輕輕拍打了貼在身邊粉雕玉琢般孩兒羅成,一麵對秦瓊道:“叔寶,你表弟被我和你姑爹寵慣壞了,外麵的世故人情一無所知。日後你要多教導他才是。姑表親,輩輩親。”

羅成小臉一沉,不服氣地嘟噥道:“都是自家人說話,哪裏那些顧忌。日後表哥少不得在軍中走動,軍中的人情世故,還要孩兒教給表哥知曉呢!”

正在說話,北平王羅藝已經回轉到廳堂,落座後隻說了句:“伍魁沒有大事,尋個借口來探個虛實罷了。新君即位,各地紛紛籌劃賀禮,伍魁在問北平府送些什麼,他好看看隨份子還是單去置辦賀禮。”

麵上笑容微斂,轉對秦瓊問:“叔寶,你也年過弱冠,男兒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才是正途。令尊過世的早,秦家對我羅藝有知遇之恩,姑爹定要為你謀劃前程。”

秦瓊隨口道:“承蒙姑爹錯愛,隻是侄兒無心功名,但求溫飽無憂,孝敬老母,寄情江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