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青看到江春的手段,心頭更是感慨。
江春做事,的確老辣。
出手便不凡。
這簡單的一招,如今落實了,楊三餘將永無翻身之日,而他王長青身上的冤屈,也隨著今日的提審,徹底洗刷掉。
鍾正鞅穩定心神,便繼續說道:“楊三餘,你的第一樁罪孽,便是捏造王景興和以陳首山為首的白蓮教妖人勾結,汙蔑王景興名譽。這一樁事情,你可認罪?”
“草民冤枉啊!”
楊三餘連忙道:“大人,王景興和陳首山,的的確確有勾結。”
“混賬!”
鍾正鞅道:“連戴黎都已經認罪了,是他汙蔑了王景興,你竟然還敢狡辯。莫非,是認為本官的刀鋒不利,不敢斬你的狗頭嗎?”
楊三餘一聽,登時愣住了。
他看向戴黎,炸了眨眼,一副疑惑神情。王景興和陳首山認識,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隻要戴黎咬死了,必然是沒有問題的。
戴黎見楊三餘看來,嘴角抽了抽,無比尷尬。
他是親眼看見王景興和陳首山說話,兩人必定是認識的,可他提出的時間,遭到江春的反駁,而且他又和王景興有仇,說的話完全不作數了。
他隻能啞巴吃黃連認罪。
他也無奈啊!
戴黎撇過頭去,不和楊三餘對視。
鍾正鞅卻是盯著戴黎,道:“戴黎,你再說一遍,是否是楊三餘指使你,讓你栽贓王景興,吳縣王景興和白蓮教妖人勾結的?”
“是!”
戴黎回答道:“草民走投無路之下,投奔楊三餘。而楊三餘要對付王長青,所以提出了這一條件,讓草民栽贓給王景興。”
鍾正鞅道:“楊三餘,你可認罪?”
這一刻,楊三餘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他娘的,他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的確指使戴黎誣陷王景興,可是他沒有料到,如今戴黎竟然反咬他一口。
而且,他無從辯駁。
楊三餘心中慘然,說道:“大人,草民認罪。草民的確指使戴黎,讓他汙蔑王景興。”
鍾正鞅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楊三餘說道:“草民不忿王長青崛起,想要摧毀慶餘班,所以才讓戴黎誣陷王景興,意圖拖王長青下水。草民有罪,請大人降罪。”
不過是一個誹謗誣陷之罪,罪名也不是很大。
所以,楊三餘幹脆認了。
隻要逃過一截,他雖然會身敗名裂,但至少還活著。而且他的家底也豐厚,隻要離開了揚州,依舊能夠過上優渥的好日子。
鍾正鞅點了點頭,便看向王長青,道:“王長青,如今楊三餘已經認罪。你,以及令尊,都是無罪的,你且起來吧。”
“謝大人!”
王長青站起身,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罪行,已然洗淨。
王長青回頭看了一眼大廳門口圍觀的百姓,這些人聽到了楊三餘的話,已經在小聲議論著,一個個看向楊三餘的眼神,更充斥著鄙夷和不屑。
這一局,他已然勝了。
雖說是借助江春之手,但擊敗了楊三餘,王長青在揚州的戲曲界,便是如日中天的存在。尤其有江春的庇護,王長青的慶餘班,接下來必定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