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麂子朝她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急促的長嘯。
而後者也立即聽懂了它的意思,連忙伏身臥在了它的背上。
緊接著,這隻小鹿便馱著女人奪門而出,像一發離弦的火箭般逃之夭夭!
這一切實在太快太突然了,甚至前後都不過數秒的工夫!
而當我再追出去時,屋外早已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這他娘的死畜生!”
對此,氣急敗壞的我當場罵起了娘。
要不是這麂子突然半道殺出,那女人早就讓我魂飛魄散了!
可事已至此,我除了忿忿幾句外,卻又無可奈何。
隻不過,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明明是一個妄圖借身還魂的厲鬼,為什麼還能得到一方山神的庇佑,甚至為了她不惜向我動手!
一時間,我的心裏不由蒙生起陣陣疑惑。
隨後,我又在鎮子裏巡視了一圈,確定這一鬼一獸真的已經不在了,這才放下心來打道回府。
可我還沒走到家,就看到殷若惜正站在門口,滿眼擔憂的翹首以盼著。
見此,我不免一陣詫異。
因為按照我的預計,那支迷香至少可以讓她昏睡四個時辰,沒想到她居然提前醒來了。
“餘笙,你回來啦?”
看到我從夜色中歸來,她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與先前判若兩人。
我點了點頭,又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隨著女鬼離身,此時她的身材已恢複得姣好如初,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原本憔悴的臉孔,也重新泛起了紅潤的光澤。
隻不過由於被煞氣侵蝕太久,她的氣血依舊非常羸弱,還需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才行。
而她的笑容是那麼溫暖沁人,恬靜而且無暇,讓我不由得微微一愣神。
“殷小姐,沒想到你笑起來的時候,居然會這麼迷人。”
見她已無大礙,我也終於放下心來,甚至還不忘打趣了她一句。
聽了我這話,她的臉頰微微一紅。
“餘笙,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隻能活在別人的嘲笑聲裏……”
殷若惜有些羞澀的望著我,再次向我表達了最誠摯的謝意。
雖然她剛才昏睡了過去,可看著那滿屋的狼藉,多少也猜出我為她做了些什麼。
“對了,我可以再問你一件事嗎?”
她看了看一旁仍在冒著青煙的紙人,像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你明明出生在符道世家,可為什麼修煉的……卻是來自方外世界的鬼道之術?”
什麼?
她的這一疑問,讓我整個人猛地一顫。
我很是驚訝的看著她,心裏不由得萬分警惕了起來!
剛才我用來驅逐邪靈、對付女鬼的道法,正是殷若惜所說的鬼道之術。
所謂鬼道之術,是一種以引邪降煞為手段的邪門密宗,是爺爺發現我無法修行符術後,無奈之下傳授的安身立命之本。
但這種道法在正道眼中是見不得光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示人,否則一旦被有心之人看到,難免遭來殺身之禍。
正因為如此,先前沈金泉他們質疑我時,我寧願默認自己是個廢物,也不曾透露自己的真本事。
可殷若惜不過是一個普通小姑娘,她又是怎麼一眼看穿我的道法出處的?
“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其實,這些都是我在民俗故事裏偶爾看到的,而且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絕不會透露任何人的!”
見我變了臉色,殷若惜神情一慌,連忙向我解釋了起來。
而我審視了她好一會,見她確實不像在撒謊,這才慢慢放鬆了戒備。
經過一整晚的折騰,此時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殷小姐,天快亮了,你現在終於可以回家了。”
我看向天邊漸紅的晨輝,對她的語氣也逐漸變得疏遠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