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惱了,心裏對他們產生了幾分鄙視。
別看正式警察的工資大差不差,但在隊伍內部,各警種之間卻存在著嚴重的鄙視鏈。
除了緝毒、反恐、特警這種一聽就令人熱血噴張的特殊警種外,刑警,也就是傳說中的便衣警察,基本上處在鄙視鏈的最頂端。
所以,一般派出所聽到刑警隊的人過來查案,不管是不是正式的,都能高看一眼。
可他們上來就說監控裏啥都沒有,連讓我看看都不樂意,實在太不負責了!
我狐疑的盯著他們,“真沒瞅見孩子?都看仔細了?”
那警察也不惱,“咱們都是有家有口的,別的事還能馬虎,這種事可一點不敢懈怠,那都是一幀一幀的看的!”
瞅著他十分認真的模樣,我姑且信了他的鬼話。
根據資料,報案人的孩子太小,前擋風玻璃又貼了漆黑的車膜,燈光條件不好的情況下,不用特殊的方式是很難瞅見的。
我跟他們裝著犢子,一邊給他們作指導,一邊掃視著各個路口的監控頭。
“你們看哈,這種看不清人,視頻又模糊的情況,咱們就得看影。隻要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瞅見類似孩子的虛影,就能確定他在車上了。”
可看著看著,我冷汗便流了下來。
隻因在308的國道上,我跟小胖也沒看見孩子在哪,連個虛影也沒有。
我對那警察尷尬的笑著,心裏慌得一批,趕緊想辦法找補。
“這幾個頭看不清不要緊,咱們可以追蹤行車軌跡,順著監控往上找。”
可往回找了幾個攝像頭,我倆依舊毫無收貨。
就算在照明條件特別良好的地方,也沒瞅見孩子的身影,就好像黃瑩從來沒將孩子帶上車一樣。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憑我倆的能耐,別說一個好端端的孩子了,就算是個鬼擱車上坐著,也休想逃過我倆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個領導模樣的人湊了過來,遞給我倆一人一根煙。
“別看了,我們也仔細看過了,真沒有!”
我撓撓頭,“可監控顯示,這女的明明動不動就偏頭說話,有時還伸手安撫一下,真要是沒人的話,也不可能做這些個動作啊。”
估計所領導瞅我年輕,口吻也沒那麼客氣,一針見血的指出,“是不是……這女的有啥精神疾病?”
我琢磨琢磨,“照你的意思,當時她在發病期,壓根沒把孩子帶出來,這一切都是臆想?”
所領導將煙圈吐了出去,輕輕點頭,“這種情況在咱們這挺常見,但也不排除那女的報假警的可能。”
說到這,我感覺有點迷糊,客觀情況確實如此,可崔局是個啥樣的人物,哪能整個假警來麻煩我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孫小胖忽然給我叫到了一邊。
“陳哥,晚上10點38分,仔細瞅瞅,玻璃上是不是有個大頭娃娃?”
我一聽就明白了,他既然不方便當眾說,那隻能說明這大頭娃娃不是人。
我當即把監控調了過去,反複看了幾次,嚇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