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時候,不出意外我看見了穿著白色浴衣的鶴丸正坐在蒲團上等著我,而我對此絲毫不意外,也許是心有靈犀吧。
“怎麼了?看樣子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原本就是一個對人的情緒變化感知異常敏銳的性子,加之那十年異世界的生活放大了他這一方麵的敏銳,他抬頭看見我的臉,馬上就能斷定我之前遇見了什麼事情。m.X520xs.Com
而他最神奇的一點就在於,他也不需要我的回應,僅僅是依靠他個人的推斷就大致能明白發生了什麼,就如同此刻他煞有介事地問我:
“看來,是和你口中的炭治郎有關吧?”
“...是的。”
我沒有覺得有什麼隱瞞的必要,被他這麼一問,我反倒平靜下來了,坐在他的對麵告訴了他我從雛鶴那邊所了解到的信息:我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正值音柱宇髓天元完成了斬殺上弦六任務的節點,在那次任務中音柱受了重傷,認為自己已經無法勝任柱的工作了,於是便從前線退役,現在和三位妻子一同負責偵查的任務。
而從我的養父童磨那邊提供的消息看,鬼舞辻無慘由於震怒自行消滅了所有下弦,而今還在為他賣命的就剩五個上弦了。前段時間上弦五也被鬼殺隊這邊打敗了,而我的養父明顯不會再參與進無慘的任何計劃,因此接下來隻要等到無慘的弱點被找到,針對性地消滅他,是為皆大歡喜了。
“聽上去是好消息,那你為什麼看上去有點愁眉苦臉?”
鶴丸這樣問我,我看向他,咬了咬唇:
“鶴丸,你也知道的,我的養父童磨,是上弦二啊...我也知道打敗無慘,消滅無慘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我不敢去想象,我的父親...抱歉我習慣於這樣稱呼他,他會怎樣?”
這對我而言幾近一個死局。
我的父親是被無慘所轉化,而根據鬼的轉化規則,那便是無慘生,他生,無慘若死,他也死。因為所有的鬼都是由無慘的血液所控製,說的直白一些,無慘便是他們的力量核心。這就是為什麼獵鬼人的最終目的是消滅無慘,隻有這樣,才可以將源頭消滅。
當然,這也是我在鬼殺隊那些日子得到的信息而自我分析的,關於父親的生存疑問,我並沒有當麵去詢問父親,因為我不想去麵對這樣的結局。然而現實告訴我,無論我如何想要回避,真相是我始終無法避免的。比如父親的生死,鬼殺隊和無慘之間最終的結果。
以及...我和炭治郎之間,是繼續我這單方麵無果的暗戀;還是快刀斬亂麻,封閉我的內心,再也不要去想他了。
因為,我對他的喜歡,就像是一棵無法結果的枯樹,也是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默,鶴丸也許是覺察到了我低落的情緒,但他並沒有試圖去帶動我的情緒,任由我沉浸在迷茫中直到思考結束,他才輕聲問我:
“我一直都沒有問你這個問題:當你毅然決然地決定回到這裏,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我想成為我心中的桃山桃。”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而他鎏金色的眼睛在這一瞬間亮了起來,炯炯有神地盯著我,繼續問:
“那你心中的桃山桃,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的眼神充滿鼓勵和期待,讓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內心裏一直幻想的那個女孩:
“我的心中的桃山桃,她應該自信大方,勇敢坦率;她應該體貼細心,為他人著想;她應該幫助弱小,不畏強敵;她應該追逐自由,又把自由帶給別人。”
我的話戛然而止。
此刻,我可以感受到心門有了一陣顫動,我可以清晰地聽到我的心髒在跳動,一下,兩下,它似乎在這一瞬間充滿了力量。
鶴丸笑了,他的笑容自信張揚,看著我點頭: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變成的那個樣子,那我可以說一句,你已經做到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而他看著我,慢慢地走進我。麵對他的靠近,我沒有閃躲,任由他伸手放在我的頭頂,告訴我:
“你已經是一個勇敢坦率,願意付出真心也願意保護他人的人了,你也做到了為他人著想,甚至我可以說,你過於體貼他人,幾乎都忘了考慮自己了。”
他放開手,改為雙手搭著我的肩膀,讓我的眼睛和他的眼睛認真地對視,一字一句地說: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你的性子總是瞻前顧後,總是為他人考慮而沒有顧及自己。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多想想自己,從你自己的角度出發,畢竟,無論是我也好,本丸的所有刀劍也好,更不用說你的親生父母,我們最在乎的還是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