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瘋狂地想著自己可以為主公做什麼,仔仔細細地從我自己,我所能找尋到的幫手,甚至是跨界尋求幫助的方法都想了個便,不僅如此,我甚至無時無刻不在心裏盤算如果使用某一個渠道,我應該怎麼邁出第一步,以及該用哪些說辭等等。
或許是我想的過於投入了,我在蝶屋幫著香奈惠搗鼓藥劑的時候,她忽然開口說:
“桃桃,你沒事吧?你今天怎麼一直在走神?”
“啊...啊?”
我從恍惚間回神,一下子就對上了香奈惠滿是關心的眼神,我心裏一鬆,對她搖搖頭說:
“我沒事。”
我暫時不想把自己想法說出來,我也不想敏銳的香奈惠覺察出鬼殺隊目前遭遇了什麼危機——這是主公的意思,他說,他並不希望引起鬼殺隊上下的恐慌,而對於轉移各據點的陣地,他也是用了較為常規的理由。
然而香奈惠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她左右也曾經是鬼殺隊的花柱,雖然退下一線之後一直是在後勤做著醫療研究的活,但醫療研究原本也是隻有細心大膽的人才能擔起的責任,因此,她並沒有因為聽我說了無事就不再理會,而是用她那淡紫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我。
她一向就是個溫柔的女子,有著悲憫的胸懷,她的真誠與關心毫不作偽,我差點就要在她這樣的眼神之下將一切都全盤托出了。然而,我悄悄地握緊了拳頭,讓指甲大力陷入了掌心,堅持著沒有說出心裏話,最後,香奈惠終於輕歎了一口氣,說: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在意了。不過...桃桃,你有什麼心事,是可以對我訴說的,我一直覺得,我是個合格的聆聽者。”
她對我微笑,而後讓我把試管遞給她,繼續低頭做試驗了。
我鬆開了拳頭,看了一下掌心,看見了淺紅色的月牙形的痕跡浮現在掌心中,我小心地呼出了一口氣。
鶴丸仍然沒有回來,但我漸漸地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不能總是依賴他,明明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然而到頭來都是他在忙活著,為我鋪路,為我探路。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管我,他半隻腳邁進了更高的境界,也擁有了自由,他完全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他出乎意料地,一隻腳踏進了代表自由的門檻,另一隻腳卻是停留在門外。
他是為了我而這樣的做的。
想清楚這一點,我一直焦躁的心情奇跡般地平靜下來了,想要變得獨立和更加堅強的想法比之以往更加強烈。
第二天,鶴丸依舊沒有回來,然而我收到了來自炭治郎的信件。這封信件是由一同前去刀匠村的霞柱時透無一郎帶給我的。無一郎年齡不過十五,加入鬼殺隊的時候不過是十四的年級,然而短短兩個月他就從連刀都握得不標準的地步一下子就披荊斬棘成為了柱,是個實打實的天才。
霞柱有著一頭墨綠的長發,不苟言笑,琉璃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虛無,給人一種總是在走神的錯覺,然而,他殺鬼的時候這雙眼睛的淩厲幾乎可以實質化。
以上的情報都來自宇髓天元那三位隸屬於情報組的妻子們。
此時,霞柱將信件遞給我,古井無波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我剛想伸手,卻莫名地覺得他無神的眼睛似乎在有意無意地看著我,我一個激靈,雙手恭敬地將信件接了過來,一邊對他道謝。
還好,並沒有出現霞柱拽著信件不讓我接過去的事情,剛剛那一瞬間的冷氣也許是我的錯覺。然而,霞柱並沒有離開,他的視線看向我,不知道在打量著什麼,我也不敢亂動,半晌,他才開口說:
“炭治郎說過,打敗無慘後,他就要和你結婚,他還說,他要盡自己的全力為你舉辦一場婚禮。”
“...誒?”
我沒想到霞柱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同時我也被他所說的內容給震驚了,然而,在有些羞澀中卻又夾雜著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