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蛻變(1 / 2)

次日,我猛地醒來,躺在白色的床單上,消毒液的味道特別好聞。

醫生進門測量了體溫,告知:“低燒,身上凍壞的傷口感染導致,中度腦震蕩,留觀7日出院。”

父親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眼圈紅腫,顯然一夜未眠,看到我醒來,長鬆一口氣,粗糙的手在我額前撫摸片刻,從兜裏顫顫巍巍摸索了2個大白兔奶糖,放在我的枕邊。

我將頭埋進了被子,感覺到久違的溫暖,不爭氣的眼淚已經奪目而出,有點自責當初蒼莽的決定。

父親不善言談,默默地地守了2天,見我可以下床,便給我枕頭下塞了五元錢,讓我照顧好自己,買了幾個白饅頭,告訴我請一天假會扣三天工資後,就急著去上工了。

這次意外,病友告訴我是不是得到了600元的賠償,給的也太少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想到醫院每天四五十元的住院費,需要省點錢給奶奶買點藥,便提前出了院。

當然也就是這所謂600元賠償款,足夠父親繳納我上初中的學費。而繼母估計得知有賠償款後,便高高興興帶著妹妹回家了。

“這次事件,讓我認識到錢真是個好東西,但我不能故技重施第二次,唯有想辦法弄到錢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觀察到礦區有許多撿紙殼子、瓶子的老年人,得知一斤紙殼子能買二毛五分錢,所以放學便和拾荒者一起去垃圾場撿拾垃圾,這樣每周我便多了五毛錢的零花錢。

慶幸的是我在廢品收購站認識了一個叫黃毛的男孩,比我大兩歲,情況比我還糟糕,父親礦難去世,繼母卷了錢走人,無依無靠,一個人生活在自家以前的舊房子裏,主要生活就是撿垃圾、當然還會靠拜山頭,偷搶等手段,弄些錢,勉強地生活混口飯吃。

兩個同命相連的人如同見了知己般相互依靠、信任。

黃毛總說我是有父親的人,父親就是天,所以我是有機會改變命運的,上了高中或者職高,就能頂替父親得到體麵的工作。而他父親死的早,自己當時年齡不夠,沒有辦法就業,隻能想辦法先活著。

就這樣,白天我在學校念書,下課後便匆匆放下書包和黃毛一起去找錢。

礦區外有個燈紅酒綠的發廊,黃毛說許多沒有媳婦的礦工下礦後,會去那裏按摩找女人,生意比較好。所以時常帶著我去給那裏的老板娘提提水、掃掃地,偶爾會得到一塊錢的小費。

去的次數多了,老板娘便注意到了我,很是熱情,捏著我的臉說沒見過長得如此白白淨淨的男孩子,知我年齡才15歲,笑眼彎彎說是個好苗子,可以和這裏的師傅學個按摩的手藝,等再長個兩年,就能掙大錢。

學個手藝也好,但我不明白為何要再等兩年才能掙大錢。

見過世麵的黃毛則說,這個發廊掙的都是肉票子,估計老板娘物色讓我將來幹那行,就是和□□差不多。

礦區有的男人喜歡女人,有的男人則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我長的如此白淨秀氣,比女人都好看,估計再過兩年可以靠皮肉發家致富。

我聽了隻想作嘔,我雖然很需要錢,但出買□□的事我可幹不出來。

黃毛調侃道:“這年代靠臉絕對可以當飯吃,他倒是想過坐享其成,可老板娘說長得跟個老鼠似的,怕嚇著客人。”

後來的日子,老板娘見了我特別殷勤,學按摩開出的條件很不錯,學習期間雖沒有工錢,但管飯,學成後無低薪,按照顧客消費金額五五開。

黃毛聽了覺得我命好,不僅可以免費學按摩,還管飯,重要的是工錢五五開,多勞多得,他說:"發廊把能給客人按摩女孩叫公主,男孩則叫公子,都是要經過老板娘選拔的,前題是樣貌好,才有機會拜師學手藝,一旦學成很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