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一口血噴了出來,晃晃悠悠險些倒下,董月和侍衛急忙扶住了他,發現大王已然哽咽難語,他癡癡的盯著寒冰室,眼睛一眨不眨,眼底是絕望與無盡的落寞。
這場大火驚動了很多人,可是大王早就命令侍衛把手,不許任何人進來。上官宇是在刺傷了三個侍衛後闖了進來的,他一眼看到董月,躍到了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裏,“我以為你出事了。”
上官宇的關心躍然臉上,這讓董月多少有些感動,依偎在他的懷裏,感覺安全溫暖,兩個人隻是分開了幾日,卻像是久別重逢,輕輕摟住了上官宇。
“怎麼回事?”上官宇看著火焰,這個地方他從來沒有來過,也從未見過。
不等董月回答,大王道:“孤命人燒的。”這句話說得沒有了往日的氣勢,卻也是含威不露,不容置疑。
這火燒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漸漸熄滅。原來的一片白色房子都化為烏有,地上現出了方形的坑,足有三米深,裏麵有幾個鐵桶倒在地上,是油桶,用來讓寒冰室消失的油桶,此刻也被燒的千瘡百孔。
大王看向董月,道:“這件事情,不許再提。自始至終,不許透露任何字給任何人。”眼角餘光掃到上官宇,上官宇有些懊喪。董月遵命,她也隻有遵命,心中卻暗暗叫苦,這分明是不讓自己告訴上官宇啊。
大王又道:“都回去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於是眾人散去,上官宇帶著董月走了。
回到府裏,上官宇將董月送到了房間裏,“這些天你在宮裏忙什麼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最重要的是父王的臉色不對,董月的神情也不對。
董月低下頭沒有說話,上官宇自然明白,他也不再問,將董月摟在懷裏,輕輕吻著她的臉頰,手解開了她的衣扣。董月用手按住了上官宇的手,“我累了。”母親剛剛去世,她沒有心情。
上官宇悻悻然,看到董月一臉漠然,終於道:“那你休息吧。”轉身走出房間,邁過門檻時停頓了一下,“愛妃,你不會害我,對嗎?”
董月抬起頭看他,“我怎會害你?”
上官宇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關上房門走了。
董月的情緒還沉浸在剛才的熊熊大火中,這大火帶走了她的母親,也帶走了她的軟弱,從此這世上,她沒有任何親人了。
上官宇返身回來了,他推開房門,“昨日沈家派人來報,你母親去世了。我們該去一趟。”
董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呆立了半響兒,上官宇以為她傷悲,急忙上前安慰。董月這才反應過來,上官宇說的是陳氏,想到這陳氏害了母親,於是冷冷道:“我不去。”
上官宇隨即道:“她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姐姐都去了,你怎能不去?不會在宮裏呆傻了吧?”伸手摸董月的額頭。
董月有些惱怒,“說不去就不去,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王爺若是麵子上掛不住,可以說我病了,出不得門,見不得人。”
上官宇被董月弄的沒脾氣,“好,本王就說沈側妃忽然聽聞喪母的消息,一病不起,生命垂危,不能出席喪事,這丟的可是你董彤的臉,與本王無關。”竟然甩袖子走了。
董月無語,這個陳氏,死有餘辜。自己若是去了,隻怕會控製不住踢翻她的棺材,出口氣才好。
中午時分,上官宇竟然又來了,他一進門就問:“愛妃,你是不是早得到消息,父王不許厚葬你母親?所以不敢去?你母親怎麼得罪父王了?”
董月這才知道,早晨,大王一道聖旨,將沈府征收了,並且讓人草草埋葬了陳氏,不許任何人參加喪事。為此董彤跑到大王麵前去哀求,被訓斥了一頓,趕了出來。關於沈家得罪大王的事情很快傳的全城皆知,議論紛紛,謠言四起,有說是因為兩位沈側妃惹起的,有說是陳氏引起的,也有說是大王找到了沈家叛國的證據,總之是眾說紛紜。弄得上官宇和上官陽都很沒麵子。
一直到大王下了聖旨才將謠言壓了下去,這道聖旨大致內容是這樣的:追封沈安為護國公,沈夫人蘇初夕為護國夫人,沈瀚為護國將軍。對於陳氏及沈家二女沒有任何提及。這讓人們很費解,但是也消除了沈家得罪了大王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