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太醫開的藥和王後的養生丸,上官宇抱著董月回府中,讓她安心養傷。轉身回到書房,將蕭炎叫了過來,“再去拿些寶藏給於止水,讓他招夠一萬人馬。”
蕭炎的臉上現出驚訝,他道:“爺,您真的要?”欲言又止。
上官宇低聲自語道:“我身為王爺,卻保不住月蓮,保不住靈狐,現在連心愛的女子也保不住,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眼睛深邃,看向窗外的天空。蕭炎腳步輕,走了出去,悄悄關上房門。
董月躺在床上靜養,上官宇每天都會來看她,隻是公務繁忙,他總是來去匆匆,有時待的時間長了,也是心神不定。董月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有時問兩句,上官宇也隻是讓她好好養傷。董月覺得回到王府後的上官宇有些變了,他花在自己身上的心思越來越少了。
這日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一直到天黑才停,董月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她在雪地裏踩著腳印,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清脆。董月緩步走向了上官宇的書房,她想他了,這麼晚,他在做什麼?
遠遠的董月看到上官宇站在庭院裏,他的手裏拿著銀槍,是董月的那柄銀槍。依然挺拔筆直的背影,仰望月光,棱角分明的側顏籠罩著朦朧月光,顯得格外落寞與孤獨。聽到腳步聲,上官宇轉頭看見了董月,“你怎來了?”
董月走上前,從上官宇手中拿過了銀槍輕輕撫摸,“你又在想她?”
上官宇沒有說話,想從董月手裏拿過銀槍,董月卻是攥緊不給,忽然道:“那梅花槍法,我也會。”提起銀槍便要舞,上官宇攔住了她,“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要亂動。”順手將銀槍拿了過來靠在樹幹上,“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董月看了一眼銀槍,隻能作罷,在上官宇的陪伴下回房間。
上官宇將董月扶到床上躺下,自己躺在了她身邊,“早點兒睡吧。”董月側過身著看上官宇,上官宇仿佛有心事,他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燭光搖曳,他的瞳孔也忽閃著亮光。過了許久,上官宇才發覺董月看著自己,笑了笑,笑容勉強。
“你有心事?能告訴我嗎?”董月輕聲問道。
上官宇猶豫了一下,才道:“上官陽拉攏權臣黨同伐異之事被父王知道了,方才被抓住,困在太子府裏,不知道父王如何懲治他。”
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到圍場狩獵回來才一個月,上官陽竟然成為階下囚,風雲突變,迅不及掩耳,董月呆住了,她雖然不懂宮中之事,但是也知道上官陽此次是犯了大忌。她早先聽父親沈安講過,先王的在位時,太子結黨私營擾亂朝綱,被處死,這才讓如今的大王得了王位。
上官陽此劫難逃,董月暗暗擔心,於是問道:“大王會怎樣處理這件事情?”
“你關心他?”上官宇轉頭看向董月。
董月輕聲道:“我隻是想知道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也想知道父王這次是否會偏心。”上官宇說的意味深長。他沒有告訴董月,若是父王不偏心,上官陽便永無翻身之日了。他內心期待著這個結果,這意味著他可以省不少事情。
可是第二天,上官宇上朝回來後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劈裏啪啦的將書房裏的書扔了一地,他失望,父王還是偏心了,他隻是廢除了上官陽的太子之位,並沒有做其他懲罰。
“黨同伐異,暗害功臣,竟然沒有被囚禁,沒有道理。”上官宇邊摔打東西邊怒吼,他氣憤至極,心中是不滿。
董月站在書房外,她不知道上官宇為何如此希望上官陽一蹶不振,他們之間因為沈家女子翻了臉,卻是沒有深仇大恨。她想進去勸上官宇,又停住了,因為這時蕭炎帶著董彤來了。
蕭炎看到董月站在門外,他的眼角不禁看向身旁的董彤,董月自然明白,這董彤是來見上官宇了,她讓開了房門,走到旁邊。蕭炎敲了敲門,“沈側妃帶到。”董月忽然覺得心口疼,原來是上官宇想見董彤,而非董彤主動來找的他。太子上官陽剛倒下,他們就走到一起了。董月暗暗替上官陽不值。
“請進來。”上官宇的聲音傳出來,董彤推門進去了。透過門縫兒,董月看到上官宇的背影,他站在狼藉一片的書房裏。董彤走了進去,門合上了。董月被隔在了門外,她轉身走了,上官宇的心,誰也左右不了,就算他的心裏全是自己,也不代表自己就能完全擁有他。他是王爺,注定不會屬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