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見到了太後,那複雜的眼神,威嚴的聲音,無不讓人卻步,“董月?沈安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哀家沒有讓宇兒娶你做正妃,可有怨言?”
董月哪裏敢有怨言,太後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好好做你的側妃輔佐王爺,哀家不會虧待你。”這番話任誰聽了都會心花怒放,可是董月的心裏沒有一絲高興,她看到太後威而不露,以她對太後的了解,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正妃的名分。董月謝恩,也不多言。
上官宇此時忽然道:“祖母既然喜歡月妃,不如早早順了孫兒的心意。”
太後的眼皮終於抬了起來,“你是王爺,你的正妃應該是鎮山侯蘇文的女兒,他剛回了話兒,願意結這門親事。哀家和大王也定了下來。”
董月哪裏料到還有這麼一件事情,鎮山侯蘇文?前世隻是聽說過,這個蘇文生性淡泊,脾氣古怪,與上官宇沒什麼交集。他的女兒竟然是上官宇指定的正妃?這讓董月意外。
上官宇道:“孫兒也說過,正妃非董月莫屬。而且我已經下定主意,自董月後不再娶親。”一番話說得決然,讓董月極為感動。
太後卻是氣的渾身哆嗦,“上官宇,你是要氣死哀家嗎?那鎮山侯的身份地位,哪點兒配不上你?若不是哀家和大王親自出麵,蘇文能同意這門親事?你要知道當初他可是連太子妃的位置都不放在眼裏。”
上官宇道:“孫兒說過的話不可改變,還請祖母收回成命。”
太後騰的站了起來,“上官宇!”
上官陽在一邊走了出來,“七弟,祖母一片好心,你該感激,今日是她老人家的壽辰,更不該出言頂撞。趕緊陪個不是。”太後盛怒之下,上官陽竟然出麵幫上官宇,實屬不易。
四王爺上官項也站了出來,“祖母消氣,七弟脾氣倔強,他一時想不通,日後他若是想通了,自然會接受。那鎮山侯的女兒還小,不急於成親,再過兩年七弟的心意自然會改變。”
太後這才神色緩了緩,瞪了上官宇一眼,又看向董月,“月妃應該多勸勸王爺,做個賢良淑德的妃子,哀家也好省省心。”
董月起身遵命,低頭時斜眼看上官宇,他麵色難堪,正看向自己,意思是本王還不都是為了你才拒絕娶正妃,你敢勸本王?董月擠了一下眼,無可奈何。
上官宇自然看到了,本來繃緊的臉不易察覺的笑了,心情也頓時晴朗起來,輕咳了一聲,“今日是孫兒不對了,還望祖母見諒。”
太後沒想到上官宇忽然服軟,這可是頭一回,竟然有些不適應,“隻要你同意娶鎮山侯家的女子為正妃,哀家不會計較。”
上官宇暗自為難,卻是笑道:“聽說那女子今年芳齡十四歲,還早得很。今日是祖母壽辰,怎的總是提及孫兒的親事,有些喧賓奪主了。”將話題岔開了。
太後自然知道上官宇打的什麼主意,還有兩年的時間,以他的本事和心思,絕對會將這門親事撇個一幹二淨。不過今日他能退讓,不與自己當麵爭執,還是留了些麵子,不知道與這新進門的董月是否有關係?看來要多在董月身上下功夫了。太後看了一眼董月,重新坐了下來。
眾人又寒暄了會兒,便到花園裏去了。董月與那些嬪妃沒有多少共同話題,她對於女紅刺繡琴棋書畫之事沒有興趣,不像董彤與她們聊的火熱。董月走到了花園的月蓮花處,這是大王為自己的母親種下的月蓮花,董月這一世看到後別有一番感慨。
忽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那鎮山侯怎會答應將女兒嫁給七弟?當初可是連太子妃的位置都瞧不上。”是六王爺上官琦的聲音。董月透過圍牆的空隙看到了上官琦和上官陽走了過來,想要閃身躲開,他們兩個卻停住了腳步。
上官陽道:“這裏麵大有文章,不過依七弟的個性,多半會推了這門親事。你沒看到他自從娶了月妃後,心情好了許多?性子也收斂了不少?”
上官琦笑道:“那個月妃看上去平常的很,不知道有什麼本事降服了咱們的七弟?不過那鎮山侯可不是好惹的,父王都敬他三分。”
“那是,當初父王的江山可是有鎮山侯的一半兒功勞。隻是這鎮山侯過於神秘,見首不見尾,連我都不知道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怎樣幫父王得到的江山。”上官陽有些狐疑。
上官琦道:“不是說他是父王的貼身侍衛嗎?護駕有功,才封了個侯爺。”
“沒有那麼簡單。父王繼位二十餘年,鎮山侯蘇文沒有來過都城一次,不聞不問,今日太後壽宴,所有人都來朝拜,他也沒有來,沒有壽禮,一個小小的侯爺,膽大到這種地步,還能安然無事,是不是一個奇跡?”上官陽說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