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 第十四章 青芙(1 / 2)

今晚的噫黏樓煙火簡直是染紅了遠亦城一半的天。門口長長的馬車直接擺到了街尾,絡繹不絕的人流,清一色來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升平的歌舞,這歡盛遠遠超過官方宴會不知多少倍。

三十歲的老鴇拂娘毫不遜色與那些美豔動人的姑娘,沒有誇張的塗脂抹粉也絕不是朝天素麵,朱紅的衣衫既不奪色又不平淡,那骨子精幹勁兒硬是讓那些男人不敢像對待姑娘那般隨意。

看見下馬行來的人,拂娘趕緊上前幾步招呼道:“喲,徐待位能光臨,我噫黏樓真是蓬蓽生輝呐。今晚要是有什麼要求,隻管吩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要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有些人是一定得拉攏好的。比如眼前這位遠亦城城主一大親信又掌管著暗處問題的徐立坎,徐待位。

徐立坎笑道:“早就聽說有人大手筆的收購了臨近幾家院子,要開遠亦城最大的花樓。徐某早就好奇不已,今日有辛見到,果然是名副其實啊。”

長街不起眼的角落裏,紫檀木三人遠遠的看著,以他們現在的年紀正門進去太扯眼了,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時候恐怕得不償失。

“人家都說徐待位一向秉公執法剛正不阿,沒想到也是個好色之徒。”辛逸眠狹長的眉眼盯著和老鴇相談甚歡的人冷聲道。

紫檀木並不這麼認為:“凡事不能隻看表象,很多職位有它特定的要求。就像並不是找了女人就喜歡那個女人一樣。當然,我也不是說這姓徐的就是什麼好人,就事論事罷了。”

狹長的眉眼眯了眯,他怎麼就覺得這人刻意不刻意的有那麼點和他犯衝呢?雖然他回回說的都有理。

見兩人又有某些不和諧的因素了,辛逸息趕緊滿是期待的問:“琳木,咱們怎麼進去?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看別人吧?”

“噫黏樓既然是遠亦城最大的地方,占地麵積之廣,圍牆也碼的很長,能進去的地方又豈止正門這麼一個呢?”她從不認為躍牆是什麼不好的行為,區別僅在於翻的進去和翻不進去,會被逮或者逮不到。

辛逸息晶瑩的大眼睛裏溢出些笑意,點頭讚許。至於辛逸眠嘛,誰管呢?

三人繞過人流集中的地方,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角落。紫檀木凝神靜聽了會兒裏麵的動靜,確定無人後向辛家兩兄妹打了個手勢一躍而入。

從牆頭落下,辛逸眠仔細打量了下這地方道:“不愧為逸遠之最,這亭台樓閣布置的,隻怕不遜與城主府吧?”

“的確不遜於城主府”紫檀木道。

“你怎麼知道?”據他所知她來這裏之後壓根兒沒出過門啊,城主府什麼樣子她是怎麼知道的?

紫檀木高深莫測的看他一眼,並沒答話。

辛逸息輕聲道“琳木一定是瞞著我們自己去出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各處高掛的燈火,落在她晶瑩的眸子裏,璀璨異常。

紫檀木不置可否。

再繞過一個閣樓,這裏的人已經逐漸多起來了。

一個大漢見他們對著身邊的人笑道:“喲,瞧,現在乳臭未幹的小孩子也知道逛窯子了。”

另一人附合道:“可不是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歧視孩子啊。哈哈”

怎麼聽這話也不像什麼好話,他們一行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不合時宜。紫檀木領著兩人開始不近不遠的跟著一個夥計走。到了一個小後院,那夥計獨自進了一個房間。紫檀木三人在這些房間裏小心的進進出出,再一次從一間房屋裏出來時,身上都已經換了件這裏夥計的衣服。互相對望了一眼,默契的分散而去。

大廳前座的一個男人道:“拂娘,聽說你們噫黏樓的花魁今天會獻舞。”

徐娘笑的自信:“嗯,青蕪今天會舞一曲,到時候定會叫大家好好開開眼界的。”

那人並不在意:“哦?要說這歌舞,我看過的不說千兒八百,一兩百場是絕對不會少的,什麼樣的排場沒見過,什麼樣的舞沒看過。要說開眼界,隻怕是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