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男人從三公主府花園裏的一處假山中進入密道,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後再出來竟然還是在一個院子裏。紫檀木從懷中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些粉末在暗處,瞬息之間又跟著男人往前走。那些粉末在暗夜裏被掩藏的很好。
男人進了間房間,裏麵有張很大的鏡子和梳妝台,紫檀木看著他對著自己的臉弄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然後他起身,轉身,便成了一副完全陌生的樣子。而這副樣子她竟然見過!可不就是在噫黏樓裏說要殺了她的人嘛,當時她還特地問了兮焱他是誰的,卻原來是這樣一重身份。
這還不停歇,男人又出了屋子,出了這方院子上了院門前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紫檀木尾隨這馬車直到車停在一戶高門大院前,紫檀木抬頭一看,丞相府三字躍然眼前。
馬車剛一停下便有被驚醒的守夜家丁上來牽馬,同時行禮道:“管家,可把你盼回來了。”
男人點了點頭,隨後直接進了府。走過一段七拐八拐的路,男人進了一間很是偏僻的屋子。然後便見他親自打了水,一番洗漱之後上了床,看了是折騰夠了休息了。
紫檀木等他呼吸鈞穩之後才離開,本想在丞相府中再逛逛,但一估計,此時怕是離天亮隻有一兩個時辰了,便也作罷。在檀都她暫時沒有自己的地方,況且藍還在將軍府裏,所以她也不做他想便往將軍府奔去。
將軍府到底是將軍,即使是夜裏這個時間了門前的家將仍然站的筆直神采奕奕,和公主府與丞相府那群打瞌睡的比一看就不是一個等級的。紫檀木沒有驚擾他們,翻過牆進入後也沒會自己房間,而是去了大將軍的房間。
“將軍。”紫檀木穩穩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輕聲喚了句。
辛嚴緊閉的眼在一瞬間張開射向來人,一看之下才定了心道:“小友,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有重要消息?”他竟然連有人靠他這麼近都沒有發現。
“的確有消息,但重不重要現在還不知道。”她賣了個官子道:“將軍猜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辛嚴一笑,穩著自己這顆還處於駭然狀態的心道:“小友猜猜我猜不猜?”
紫檀木也不賣什麼官子了,老實道:“我看見三駙馬從三公主府上出來又去了丞相府,他現如今是丞相府的管家,公子變管家,真有意思。”
“哦?”,辛嚴沉鳴了一會鄭重道:“十三年前皇上並沒有定三駙馬的罪,隻是想讓素妃暗地裏賜死他。否者,這包藏欽定罪犯這一條就能讓堅覃吃不了兜著走。現在就算我們捅出來三駙馬沒死這件事也最多引起百姓一陣嘩然,或者是皇上又一次對他暗地下手,並不能查出千年煙花的秘密,甚至都傷不了丞相一根汗毛。”
這些,她自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說重不重要還不知道。可是他不失為一條好線索,至少他是事情的當事人。順藤摸瓜,我就不信連顆棗都摸不到。若是能找到丞相暗殺素妃的證據,謀殺宮妃,還是皇上的寵妃,就算十年已過,新人換舊人,有些刺也是難以消除的,到時候他必死無疑。”清遠的眉目有些漂浮不定,聲音裏有股從未有過的狠利。若不是他淹死了這具身體的正主,她也不會得到重生。可是,她不會感激他。
夜色深重,屋中本就沒有點燈,此時漆黑一片。辛嚴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卻覺得平日裏清幽的嗓音今夜格外的冷。“可有需要我的地方?”
紫檀木想了想在辛嚴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後道:“如此這般,定能有所進展。”
辛嚴笑著搖頭感歎道:“小友若是有心官場,前途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