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掩唇一笑,將婢女手中的青瓷碗接過來親自捧上道:“葛公子,今天辛苦你了。”
葛兮焱搖頭如搗蒜:“不是不是,能為姑娘操勞,兮焱心甘情願。”一張臉笑的比陽光還燦爛。
“咳咳”紫檀木清了清嗓子召回了某傻笑著的人的神魂。
葛兮焱對青芙傻笑了一陣轉頭狠狠瞪了瞪肇事者:“幹什麼啊你?”
紫檀木昂首示意台上,葛兮焱跟著她看過去疑惑到:“那不是俏郡主嗎?她上去幹嘛?”
紫檀木搖頭表示她也不知,倒是青芙接到:“上台自然是獻藝啊。”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他們想多了。果然見寬大的舞台之上,俏郡主一身紫袍立與其上,一時間眾人屏神靜氣深怕出點岔子,這位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冰末俏手中一把劍,她環視周圍一圈,朗聲道:“本郡主不喜歡那些吟詩作樂的風流韻事,手中隻有一把劍,平生隻會一曲劍舞,今日便來獻醜了。”
明明是風雅之事她說成風流韻事一時間那些文人墨客竟沒一個敢開口,紫檀木不禁問葛兮焱:“這個俏郡主很蠻橫?怎麼好像大家都怕她。”
葛兮焱癟嘴道:“豈止是怕,簡直是聞風喪膽。先前不是跟你說過嗎?逸王爺有一半的權利都在她手上,加上她武功之高強檀都中沒有多少人能威脅的了她,所以她行事一向乖張狠辣毫不留情,簡直狠如蛇蠍,得罪她的人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狠如蛇蠍嗎?紫檀木看著場中那個挽著一頭靈蛇鬢的女子,鬢尖在陽光下猶如昂起的蛇頭蓄勢待發。往下看,她的雙眼停在她手上微咪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那個翠綠的鐲子,成幾圈繞在她手上,像一條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蛇,簡直是活靈活現。“你怕她嗎?”
葛兮焱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活像是受了多大侮辱似的哼道:“我怕她?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怕她呢!我葛兮焱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悟瀾,除了你,還沒有人能讓少爺我吃虧的。她算老幾?一個郡主有什麼了不起。”
紫檀木轉開眼,她就不該問他的,就知道會這樣。誰知道這一轉正好對上台上向她這邊看來的冰末俏的目光。兩相交彙,皆目無情緒。冰末俏手中長劍抬起來劍尖直直的指向她,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你,可敢下來和我一起舞劍?”
雖然是問句,可她完全就是用的命令的語氣。紫檀木暗自一挑眉,鬱悶了,她看起來那麼好欺負嗎?她是誰啊她?區區一個郡主就敢拿劍尖指著她的鼻子對她頤神氣使?她反倒笑了,邊下台邊幽聲道:“郡主之邀,琳木愧不敢當,隻是刀劍無眼,傷著郡主千金之軀那可不好。”
冰末俏一聲冷哼:“就憑你。”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葛兮焱默念了一聲:“上天保佑,有人要倒黴了。”然後在紫檀木的位置上坐下了下好整以暇的看著舞台上。
“在下就是自費武功也不敢傷郡主分毫,在場這麼多人看著,我自當言出必行。”誰說一定要見血才能殺人,有的時候不用傷著皮毛也能讓人疼痛難耐。
“哼,花言巧語!看劍!”冰末俏舉劍而起,鋒利的劍刃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倒是很有幾分舞的姿態。
“琳木,接劍。”即是劍舞當然不能少了劍,藍當下把自己從不離身的寶劍拋向場中。
紫檀木輕鬆飛身借著接劍之機錯開向她逼來的利刃,劍擦著她身側而過,她反手就是一劈。“哐當”一聲金屬相撞,藍色的劍殼吻上鋒利的劍刃,紫檀木穩穩立於地上,冰末俏被震倒退了一步。
冰末俏不可思議的駐著劍抬頭看眼前這少年,怎麼可能?!縱然三年前他比她強些,可是這三年來父親為她找盡了提升功力的方法,加上她勤於修煉,她自信早已經超過了當年的人很多,可是,怎麼會這樣!不死心!
冰末俏身姿輕盈,舉劍遊走翩若起舞,紫檀木腳若生根般定在方寸之地,不進不退,從容應對。
漸漸的,眾人也發現了,不論郡主的劍舞的如何漂亮,藍袍少年總是輕描淡寫的一抬一擋,看似簡單,卻削去了郡主所有鋒芒。眾人皆忍不住要為他喝起彩來,當真漂亮!
幾十劍下去沒傷到他分毫,冰末俏震驚過後暗恨突起。手中劍不再往前,反而由身前緩緩下滑,到腹部之時她微微轉了轉劍刃,陽光下,劍光奪目,直直刺向少年的眼。就趁這個時候,冰末俏舉劍而起,這一劍再沒有什麼漂亮的劍勢,樸實無華卻更現鋒芒,以詭異的角度直取他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