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就算功勞再大也仍舊有人質疑,不過這麼快還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紫檀木看著眼前這個憤憤不平仿若她占了多大便宜似得的將軍不做應答,隻是等待著大將軍的反映。
辛嚴的手並沒有收回,保持著交遞的姿式,對那姓襲的將軍緩了口氣道:“襲將軍,幽琳木能文能武,並非是個普通少年。況且那蒼國第一名將木塔也不過二十三歲,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我該將這號令交與能駕馭之人。”
襲武跪地不起,固執道:“大將軍,您是老將,這麼多戰爭中過來你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我們都佩服你。可這個年輕小子,說什麼我老襲也不服。”
襲武的固執由來讓辛嚴頭疼不已,這個武將作戰勇猛,可就是一根腸子,執拗的不行。知道說什麼對這種人都不用,他心中一氣惱,頓時不理他了。
倒是和襲武一同來的另一個將軍出言緩解氣氛:“襲將軍也是為大軍著想,不過將軍,大將軍這麼做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我看這年輕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氣質出眾,想必也有其過人之處。”
這將軍說完還友善的對紫檀木笑笑,紫檀木也禮性的對他點了點頭。
辛嚴看了襲武一眼,見他還是單膝跪在地上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執拗樣。不由的閉了閉眼,不理不睬。
氣氛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僵持,城樓之上的人一個個固執已見,誰都不肯退讓。恰此時,一道冷氣森森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巧勝?襲將軍有本事也巧勝一場來看看啊。”
三人不用看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除了辛逸眠,誰還能這麼孤冷傲慢。
襲將軍本來就不善言詞,此刻被他這麼一咽,更是憋紅了一張大胡臉,硬澀喚了聲:“少將軍。”
辛逸眠提著劍走上城樓,他走過三人駐步在城牆前,看著蒼軍撤離的遠方道:“襲將軍不是自負武功過人難逢敵手嗎?我記得你說過隻要能勝了你拔尖的三項,你便服,是吧?”
“是!”襲武對自己的武功有絕對的把握,他自小練武,勇猛無比,從來都是衝鋒陷陣的第一人。自信他必勝,他昂首道:“隻要他能贏我三項,我就維他命從。”
他在幫她,紫檀木看著隻用背影對著她的人。他不是看她不順眼嗎?每每見她都是不樂見的樣子,竟然會幫他,真讓她受寵若驚呐。
“沒時間了。”不是她不領情,而是再不追擊蒼軍,就要錯過最佳時機了,沒有什麼比這個重要。
襲將軍很快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是小子,一論及真刀真槍就避而不談了,還成什麼大氣。
紫檀木不是沒看到他眼中的輕蔑,隻是她懶得理會,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對上了自然就見分曉了,現在不是掙這一口沒有懸念的氣的時候。
辛嚴總算收回了手,他將令旗仔細的收好,看著得意的習武道:“我收回令旗不是說明我改變主意了,而是要你們心服口服。你們且稍作準備,我親自設場地看你們一決高下。”
襲武麵色一僵,見那少年挺直了脊梁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而將軍又這麼護著他,不由有些氣惱。
暫時不接令牌無所謂,機會有的是。辛嚴麵色一正下令:“辛逸眠聽命,本帥命你帶十萬將士前去追擊蒼國敗兵。令起即行,不得有誤!
辛逸眠單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令牌,他起身看也不看幾人,對辛嚴躬身一禮,轉頭就向樓下而去。銀色的披風揚起在城樓上,如同一卷飛梭的雲。
十萬大軍,磨刀赫赫向蒼兵。
目送著數十萬的軍隊向西方追去,直到連尾巴都看不到了,城樓上的人才收回視線。
辛嚴看著自信滿滿的襲武眼神有些詭異,不明所以的襲武略微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辛嚴看夠了,這才一撩戰袍,當先下城樓,招呼他們道:“走,去校場。就讓剩下的將士見識見識,他們最驍勇善戰的襲將軍和這個突然冒出來贏了蒼軍的少年,究竟誰強誰弱。輸的人,是孫子!”
漢子最不能被人罵孫子了,這襲將軍一聽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不管對手實力如何,為了不當孫子也不能輸啊!
辛嚴特地召了還在城內駐守的士兵來觀戰,除了城樓上站崗的,能來的都來了。數十萬人,將校場圍的滿滿的。在最高的台上,站著軍銜最為高的將領。紫檀木這個無名無實的,站在辛嚴的左邊,而那個襲將軍,則站在辛嚴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