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滄絕瀾詫異的睜眼看她,見她對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你還記得三年前嗎?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把對方看了個精光呢。我不是保守的婦女,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我不計較這些的。”
三年前,在蠱血池,他們就已經坦誠相見過了。之後那麼長一段年月,也沒有人為此負擔什麼,為什麼如今就要這個樣子?他們是誰?一個是令行千軍的統領,一個是袖手天下的國君,怎麼也這般世俗?
悟滄絕瀾灑然一笑,這倒是他還不如她了。的確,這根本不是他瀾皇悟滄絕瀾的風格。當下,他唇角一勾,邪肆一笑:“那麼,阿木,本皇伺候你沐浴更衣,還請垂憐。”
“那便看你表現吧。”她輕啟薄唇淡淡如煙。
他邊將她抱入水中邊笑道:“阿木好了不起,竟然騙過了這麼多離國大將,你這張雌雄莫辨的臉可謂是男女通殺啊。對了,那個藍呢?連她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者,郝連流月也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其實,她是不介意告訴大哥她真實身份的,她相信他。她本可以找藍來照顧她幾天的,可是,她不信她。
藍,大哥當時也說過不該讓她知道就不用讓她知道,這就是在告訴她藍的身份可疑,所以她寧願讓自己尷尬也不找她。
悟滄絕瀾卻笑了,聲音裏都含著濃濃的笑意:“阿木,隻有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
紫檀木無奈一笑,的確,隻有他知道。
悟滄絕瀾把她放在水裏安頓好後輕聲道:“阿木,我去拿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你先泡泡,別動。”
還不待紫檀木點頭他便飛身而去,他的人雖然不能進離國軍營,但距離軍營近之又近,一個來回不過片刻而已。
悟滄絕瀾的速度太快了,紫檀木還來不急開口。
她微皺了皺眉頭讓自己放鬆的靠在木桶壁上,剛有絲睡意,便聽帳外傳來士兵阻止的聲音:“郡主,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闖入。”
郡主?冰末俏?她來幹什麼?紫檀木不能動,也沒有功力去感應外麵的具體狀況,隻能聽到冰末俏冷聲道:“好,他不方便,那便算了。”
然後,帳外便沒有聲響了。
她想,她應該是走了吧。
冰末俏皺著眉頭遠離帳口的士兵幾步,她剛聽到手下回報說幽琳木被那個絕公子抱回了營帳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便想來看看。誰知道大帳竟然這麼森嚴連她都不能進,如果沒什麼事情他們至於如此嗎?思及此,她腳步一轉繞過門口的士兵往開窗戶的那一麵走去。
左右看看了,確定沒人後,她提起一口氣如同壁虎般貼在帳篷上,透過鋼筋交叉的小窗口,她看到一個人背對著她坐在木桶內,長發被他攏到一邊繞過脖頸垂到胸前,露出大半個香肩在她眼前。煙霧朦朧,木桶中的人有些飄忽,但這不影響她的視線,他的背後——他的背後那不是離國皇族的標誌霧綸花嗎?!
天哪,他怎麼可能有離國皇族的紋身?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震驚過後她馬上離開窗口往自己的營帳飛奔而去,帳內隻有一個人,另一個人隨時可能回來。今天她看到了什麼?她嘴角勾起一個陰冷的弧度,眼裏光芒閃爍。幽琳木,沒想到……既然我得不到,那便誰也別想要,死吧,死吧,都去死吧。
幾乎是冰末俏離開的同一時刻,悟滄絕瀾回到了大帳,他將袖袍中的東西一一放到木階上,這才解釋道:“我拿了幾樣對你身體會有好處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