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骨枯 第兩百零三章 遇險(1 / 2)

褪下身上的外袍向屏風外拋去,吩咐道:“這件衣服,處理掉。”

“諾。”子的聲音落下。

他可不希望他的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氣息。

次日天明,紫檀木有些迷蒙的醒來,昨天睡的不太好,導致她腦子有些發漲。早有宮女守候在一旁,半斂的視線裏看見那件正準備往她身上套的衣服時,渾濁的大腦突然閃過什麼東西,凍的她手腳一僵。

“換件吧。”她道:“寒蟬天衣,我不喜歡。”

宮女互視了一眼,趕緊退下去重新拿了件。

穿好衣裳,洗漱完畢,再吃了早膳,冰逸殷又很是時候的來了。

“什麼事?”她很閑的坐在躺椅上合眼假寐。

冰逸殷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態度,道:“蒼皇約殿下遊湖。”

遊湖,大冬天的湖水涼的死人有什麼好遊的。閑閑的假寐,她張口道:“沒空。”

“蒼皇陛下常在蒼國,冬季隻見冰不見水,殿下作為我離國的鎮國公主,於情於理也該盡盡東道主之儀。”一番話,句句在理。

敢情鎮國公主也就是陪吃陪喝陪玩還陪鬥智鬥勇的啊,那她可真榮幸。打定了注意,“不去,王爺作為我離國唯一的異姓王,作陪不是更適合嗎?況且,男女有別。”

世俗禮教都抬出來了,冰逸殷還是見招拆招:“殿下就快與蒼皇成婚了,不用顧忌什麼男女大防,培養一下感情,豈不正好。”

培養感情,這才是目的吧?殊不知他們實在是沒法培養的起來。雙目半掩,冰逸殷為何這麼殷切的為他們增進敢情呢?這樣對他並沒什麼好處吧?她嫁過去與蒼皇感情不和才不會得什麼大勢與他構成威脅吧?那麼他今天這番舉動,有貓膩。

睜眼,下榻,整理了下衣袍,她邊走邊道:“既然如此,我便隨你去好了。”倒想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尋伊湖是檀都最大的湖,該湖春來時楊柳依依繁花錦簇,是檀都中年輕男女相會的勝地,因此而得名——尋伊。

而隆冬之際,柳條早已褪去綠衣隻剩光禿禿的樹幹,繁花也早殘,此刻,隻有一麵巨大的鏡子冒著絲絲寒氣覆蓋在這一區域。

晨時萬物尚靜,一片氤氳中隻有一座精致的畫舫遊走在水中,絲竹之聲清婉,如清風過耳,心神皆舒。

紫檀木抿著杯中清泉看著對麵打著點子似乎認真聽著東南樂聲的人,實在覺得詭異。一個蒼原上的王者,會靜下心來品茶賞音,刀削般鋒利的麵孔絲毫不柔和,卻偏讓人看得出他聽得認真。

“蒼皇倒是挺有閑情逸致。”潤了潤唇,她又將杯子放下來。

“都說茶能洗心,琴能怡情,今日仔細一體會——”他頓了頓,見對麵的人看向他,接著道:“也不過如此。”

“心中無音,怎能會琴?”雙眼下斂,不露情緒,“蒼皇尋錯地兒了。”

“是嘛,還以為你會喜歡。”嘯天歌不以為然,卻揮了揮手讓絲竹管樂之聲停下。

“我隻會戰鼓。”眼中平平淡淡,可話中明顯含刺。決戰之時,若非她戰鼓聲起,形式怎會逆轉,蒼國又怎會輸的那麼慘。

原以為嘯天歌會動怒,至少周身氣息會沉下來,卻不料他剛毅的嘴角竟勾了勾,冷酷道:“蒼國從來隻敬重強者,敗在你手裏,他們隻會更加敬佩你,他日軍中聞戰鼓,定然能讓士氣更勝一籌。”

這就開始算起她的用途了,不愧是嘯天歌。紫檀木轉眼向鏤空的窗外看去,外麵霧氣茫茫,四方皆不見岸,料想是到了湖中心。想起清晨有關冰逸殷疑惑,她突然問道:“不知蒼皇出行,護衛如何呢?”

這本是隱私問題了,告訴她守護指數便是相當於將自己的安全和盤突出,紫檀木本來不抱什麼希望,但卻聽他傲然道:“除非是與我們同級高手,否者,來多少死多少。”

她可不會覺得他是信任她才告訴她的,相反,是他太自信了,即使是說不來他也不懼,不懼怕任何人任何威脅。倒是猖狂,雙眼望向蒼茫湖麵,但願他能一直猖狂。

湖麵本就平靜,湖中心更是靜的出奇,除了他們偶爾的說話聲,連絲水聲都聽不到。漸漸的,一片詭異的靜溢以畫舫為中心向四方散開,籠罩自成一方世界。

極致的寂靜中,一直不動如山的嘯天歌突然冷冷一哼:“螳臂當車。”

四個字如同四顆碩大的巨石一下子拋入湖中,驚起巨浪連連。就見原本平滑如鏡的湖麵忽然湧動起來,水分幾股,從中心撕裂,整隻船失去原本的水位一下子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