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字在她看似清清淡淡實則包含威脅的視線中吞下。
收回視線,紫檀木看了眼柳墨,淡問道:“你呢?”
“我沒事。”柳墨一轉轉到嘯天歌身邊,笑嘻嘻的道:“那個時候統領皇表姐不在,瀾皇陛下又忙著救女皇,還好蒼皇陛下來的即時才救了我一命。”
還有這回事,紫檀木轉頭看著嘯天歌道:“多謝。”
悟蒼絕瀾看了柳墨一眼,明顯看到柳墨得意的笑臉,這個臭小子,一天不跟他過不去就皮癢。不過再怎樣又如何,他的阿木向來分的清楚,感激和愛,從不是一回事。這點上,他並不擔心。
“無妨。”嘯天歌刀削般的麵孔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道。他不需要她的感激,從來不需要。
今日一場大火,燒得整個珊國皇宮混亂無比。而突來的大火過後,安置傷員,安撫各國高官富商高手,清理現場,查找凶手,珊國王宮內忙得不可開交。
就在宮人們幾乎腳不沾地的忙碌中,時間匆匆過去,夜晚來臨。
紫檀木和悟蒼絕瀾,帶著喬裝過的藍,大大方方的向女王寢宮而去。
女王寢宮位於珊瑚宮的正中央,一座精妙絕倫的粉色珊瑚樹壁圖刻畫的殿宇。
兩人隻是與門外的宮人道明了身份和來意,宮女便直接帶領兩人進去了,由此可見,是先就吩咐過的。
冷璿下午就醒過來了,隻是受驚過度神情有些厭倦,才坐躺在床上會客。
“陛下感覺如何?”在床前白色圓凳上坐下,紫檀木開口問道。
冷璿高挽的發髻鬆散,長發順滑的垂下來搭在她肩上,額間紅色的珊瑚淚在蒼白膚色的陪襯下愈發奪目。如果說高坐王位上的冷璿是高不可攀尊貴大氣的女神,那麼此刻虛弱蒼白的冷璿便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魚美人。無論哪一麵,都美的動人心弦。
“沒什麼大事,修養兩天便好。”冷璿輕聲開口,目光關切的向悟蒼絕瀾看去,“聽聞瀾皇陛下赤手抓烙鐵,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悟蒼絕瀾唇邊一勾,無所謂的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嗯,那就好,如果有什麼情況,宮中禦醫盡可差遣,不必跟我客氣。”冷璿隻關心他的傷,決口不提兩人火海前相擁之事。
“多謝。”這謝意,不是出自悟蒼絕瀾之口,而是靜坐在旁邊的紫檀木。
冷璿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
悟蒼絕瀾卻是高興的緊,他的阿木在爭取他了,真好。
眼角餘光瞟了眼身後喬裝後的藍,悟蒼絕瀾含笑開口:“陛下被那賊人砍傷了後頸,需要特別注意才行。我帶來的這位待女別的本事沒有,按摩卻是很有一套,不防讓她為陛下舒筋活血,希望能讓陛下好受一些。”
冷璿看了低眉順眼站在他身後的藍一眼,見他絕美的臉上一片誠懇,不著痕跡的看了床頭待女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藍於是上前,在床頭待女似看非看的目光中鎮定自若的扶開女皇身後的發絲,露出後頸,輕輕為她按摩起來。而女皇後頸上,一滴如同她額間的珊瑚淚一模一樣的珊瑚淚,顯露在空氣中。
藍的動作無一絲停頓,恍若未見般緩緩動著雙手。片刻後,雙手似是不經意的碰了碰發絲,發絲微起時一眼瞥過她後腦勺的發根部位,迅速的拉下眼簾。那裏,有一道傷疤,雖然已經痊愈好久了,還是留下了痕跡。
“好了。”片刻後,藍起身退回兩人身後。
紫檀木淡淡問道:“陛下感覺如何?”
冷璿含笑回道:“這姑娘生了雙巧手,果然好多了。”
“嗯,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陛下了。”紫檀木點了點頭,與悟蒼絕瀾相攜而去。
離開了珊瑚宮三人一路並未言語,而是不緊不慢的向冰藍宮走去。
冰藍宮中,郝連流月與嘯天歌早就等在那裏了,至於柳墨與繭,則都在各自的偏殿。都不是笨人,什麼時候該出現,他們清楚的很。
三人直到進了冰藍宮才加快了腳步在桌旁坐下,頓時,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的落在喬裝後的藍身上。
藍此時也不再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冰魄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幾人道:“這個冷璿,是真的。珊瑚淚可以弄出來,但她頭發裏的那道傷疤卻隻有我們兩人知道,那是小時候她為了救我留下的。”
“真的?”
“什麼?”
“你確定?”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唯有郝連流月單手撐著下顎,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