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紫檀木凝眉正要反駁,辛逸眠卻搶先冷冷的接口:“一切聽從族長指示。”
狹長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緩緩的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回頭再協商。
紫檀木於是閉了口,麵無表情的看著水杉。
“如果乏了,就下去休息吧。”眼不見為淨,水杉也不想看到她那張不怎麼高興的臉,直接開口讓走了。
“那麼,我先送妖女閣下去休息。”辛逸眠站起來冷冷的道,然後給了紫檀木一個眼神直接在前麵走了。那冷峻的麵容冰冷的氣息,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沒還。
兩人一路走過篝火場地,沿著碎石小道走在青草小路上,等到四周再無人後,紫檀木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我說些什麼?”
“你想聽什麼?”辛逸眠毫不客氣的道。
山腹中晚風涼涼,淡淡的月光灑下來,清幽的花草沾著清澈的露珠酣酣睡著了,兩人的聲音顯得幽冷又幹淨。
桂冠上的流蘇在她額間飄蕩,視線有些晃動,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冰雪般冷峻的他道:“為什麼會失蹤?為什麼會出現在水妖一族?為什麼會成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妖夫?為什麼功力會漲的如此之快?為什麼——”
“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辛逸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她麵子,冷冷的道:“你最想知道的是我為什麼會成為妖夫吧?統領大人,沒想到你盡然是女子。”
說到後一句,他的目光有些怪異,看著眼前廣袖長衫月華般清幽的女子,如何也沒想到是昔日策馬沙場運籌帷幄的少年。隻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知道的太晚了。
紫檀木被噎了下,想當初可一直是她噎他來著,風水輪流轉,她忍。淡淡扯了絲笑顏,她溫軟了語氣道:“逸眠,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們不一直在好好說話嗎?”辛逸眠冷然丟下一句,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接著道:“那日離開營地我受傷太重沒走多遠就昏倒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裏。後來聽族長說了才知道,我的母親便是水妖一族的人,她有一頭紅發雖不是男子但因其傳承在族中地位頗高,隻是天生紅發者,若為男則與妖女結成夫妻,若為女婚姻隨意卻生子即死。”
生子即死……他的母親死了,難怪大將軍說自從他們結合後這女子便消失了,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一旦為他產下後代便會死去,所以離開,所以不願他受傷害,這感情……
“不要用那種憐惜的眼神看著我。”辛逸眠狹長的眼睛冰冷,略微憤怒的低吼道:“我不稀罕!”
紫檀木眨了眨眼,她有憐惜他嗎?她隻是略微被他母親感動而已。明知道自己一旦為他生下孩子便會死,還執意與他結合,不要名分,不求長久,隻願在這世間留下他們的結晶,僅此而已。這樣的女子,的確是名奇女子。
她不太會安慰人,況且眼前這個人安慰說不定隻會適得其反,所以她直接跳過正常的問:“你還沒回答後麵的問題。”
辛逸眠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著道:“族長告知我身份後,便教我功力,水妖一族的秘典放在五族中都是頂端,所以我的功力才漲的這麼快。至於大婚的事,你放心,我不會娶你的,隻是你若是現在拒絕,除了被逼著成親沒有第二個可能,與其如此,倒不如先虛與委蛇,以求最佳時機。”
她就是知道他不會想娶她才按捺下來的,果然如她所料,隻是他方才那語氣,似乎她被嫌棄了。不過,這不影響她對正事的判斷力:“你的意思是大婚當日動手?”
大婚那天到處喜氣洋洋,在這樣輕鬆熱鬧的氣氛中,必然疏於防範,到時候要做什麼都會比現在效果好。
“我還以為懷孕的女人都會變蠢,看來你還是你。”辛逸眠也不知是誇還是砭。
紫檀木黑了臉,她隻聽過懷孕的女人比較嗜睡而已。況且,也不知是她身體構造異於常人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胎兒委實安分的不像話,她不止沒出現嘔吐什麼的症狀,整個人還都充滿了能量,實在很奇怪。“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你認為我就快娶你了族長會不告訴我我未來妻子的情況嗎?”辛逸眠道,狹長的眼眸眯了起來,“你的外公讓我把它自己的親身兒子,你說我敢不從嗎?”
那個看起來冷情的老頭有這份心嗎?紫檀木有點懷疑。
她並沒有在他麵前掩飾自己真實情緒,辛逸眠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什麼,難得好人一下:“你以為他真的那麼無情?你的母親是他唯一的女兒,雖說送去了離宮,但寵愛卻是一分不少。這遺族傳承千古,的確是樹大根深,但同樣的,盛極必腐,強大的勢力下,很多地方都已經麵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