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離開季湘信確實是傷心欲絕,身不由己。
當時她明顯感到,功力在以一定的速度漸弱,身體極其不適。但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吃了解藥陽魂丹,隻道是毒性加劇,即將心智大亂的前兆。她縱然不舍,可是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控製不住殺了季湘信。
這次要不是涼及時挺身而出用自己的命換了季湘信一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其實,現在的後果就已經很不堪了。
所以,帶著傷心與萬般不舍,她隻能離開他。以前就隻會給他添麻煩,現在自己更是成為了他性命的危險品。
何況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自己不論怎麼努力都是白費了,不如放開手,讓他幸福讓他自由。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季湘信依然是王爺,他還有前途,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而自己被陷害為了十惡不赦的凶手通緝犯。縱使冤枉,誰又能相信她為她翻案?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涼。可是……
為了他以後的生活,離開時唯一的路。所以,她離開了,拖著重傷的身體,破碎的心。
她瘋狂的跑進森林裏,等待自生自滅。
恍恍惚惚的一直跑到帝狼山,幾隻嗚咽的小狼崽引起她的注意,突然良心發現,或許我虧欠這些無辜的動物太多?
她不置可否的朝小狼走過去,而後者驚慌的逃竄開來,見了死神一般。
楊鳴萱一愣,自己有那麼嚇人麼,明明沒有釋放任何殺氣。
她不知道,那次血洗帝狼府的慘案讓她在森林裏成為了毫無疑問的一號女魔頭,她的氣味被所有動物熟知牢記,以便早早逃命。
忽然,她想起涼死前說的唯一一句話:“東西在帝狼府。”
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涼有什麼未完成的遺願?
反正也沒什麼事,於是她帶著沉重的心情向帝狼府尋去。
一到帝狼府,狼群全部靜止了。傷病的狼哀鳴起來,看到死神一般。
狼王更是驚愕,隻剩下一顆狼牙。它用內力說:“我狼族俯首稱臣便是,帝狼府讓給你也可以,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
楊鳴萱環視一圈可憐的狼族,怨恨起自己曾經的狠心,她平靜的說:“我隻是來找東西,不會再打擾你們。上次是……誤會。”心虛,誤會也不能殺人全家是吧!
狼王以為她又有什麼新花招,沒敢輕舉妄動。
正說話時,突然一道閃電,緊跟著轟隆隆的雷鳴聲,大雨傾瓢而下。楊鳴萱“呀”了一聲,這雨來得又快又急,本能的她躲進室內避雨。
可楊鳴萱一進屋,狼王以及幾匹老狼全退了出來,站在院子裏。
楊鳴萱:“喂,我不是來搶地盤的,你們進來吧。”
狼群不動,都站在雨裏,恭恭敬敬低下頭顱。大雨打濕他們的皮毛,讓他們連睜眼睛都很困難。身受重傷的狼也站在雨中,顯得無比悲戚可憐,又不失剛毅。
隻有楊鳴萱一人在室內,身上是幹幹淨淨的。
無論她說什麼,它們都站在雨裏,仿佛在表忠誠表決心,或者是多謝不殺之恩。
後來楊鳴萱是怎麼睡著的已經記不得了,隻是醒來時身上多了一條髒兮兮的毯子,麵前的盤子裏擺著一塊血淋淋的生肉。房間明顯“打掃”過,幹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