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同貴為公主,你跪我算怎麼回事啊。”話是這麼說,冰池依舊端著茶杯,不緊不慢的喝茶,一點都沒有要凝兒起來的意思。
凝兒沒辦法,隻能跪在那裏,肚子裏的五髒六腑仿佛都翻了一個個。
冰池倒是很有耐心,她知道,這種毒不會致命,隻會折磨人而已。看著凝兒痛苦受罪的慘樣,她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凝兒,這是你自找的,麻雀就是麻雀,她永遠也變不成鳳凰。
凝兒終於忍受不住,再這麼耗下去,她真怕自己會疼死掉。
凝兒跪在地上,忽然用一種並非哀憐,反而像是談判的口吻說到:“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好了,隻要你給我解毒,我就幫你查到親王大人的下落。”
冰池端著茶杯的手一滯,這個小動作沒有逃出凝兒的眼睛。
冰池思考了一會,站起身,繞著凝兒走了一圈。心道:“小丫頭,有兩下子,這個時候還知道點自己的利用價值。”
冰池揚手,一隻精巧的小瓷瓶落入凝兒的視線裏,凝兒馬上接住,把裏麵的藥丸吃了下去。腹痛馬上緩解不少。
“算你聰明。這隻是一半解藥,做好了才能給你後一半。懂嗎?”
凝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小聲應著:“知道。”馬上向門外走去。
冰池忽然又叫住她:“等等,還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給你一個心理準備。”
“什麼?”
“我哥哥是不會娶了你的,你最多在他身邊做一輩子丫鬟。哈哈哈哈……”冰池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
凝兒冷冷的瞥了一眼她,忍氣吞聲道:“謝謝公主提點。”
……
武國皇宮,百花殿。
卓桐躺在榻上,無限疲累的揉揉額角。而柳偎依在他的身邊。輕聲細語的說:“皇上,你也看到了,那小公主可是大有本事的啊!”
“那又如何,難道她還能害了你不成?”
“皇上,她定是要替季湘信報仇的!還有那個京寒王子,他對季湘信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說得好像朕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一樣。若不是對你這個小東西愛得如此之深,我又怎麼忍心對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苦苦相逼。”卓桐的語氣裏盡是無奈。
可是一旁妖妃打扮的柳,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柔弱無骨的手撫摸向卓桐的胸前,臉上是一種極其嬌媚的表情。
他嗔了卓桐一眼道:“你就會哄我。”卓桐依舊閉目養神,自言自語道:“老季,你……死的還是很有價值的。
至少人們不會再擔心你有一天會篡位,攜天下人與文武兩國為敵;
至少雨花國不再追究,文武兩國局勢終於穩定了下來;
至少,你的死光明磊落天下人所銘記;
現在,你終於可以去下麵陪我的妹妹羽兒去了……”
皇帝卓桐自言自語著,一行淚水劃過麵頰。
他又是何嚐不心痛?如此文韜武略的人才,為國家為君主效力無欲無求,最後卻換來這個下場。
卓桐身為武國皇帝對於季湘信的才華,向來都是欽佩的,而且有些自愧不如。可是君王如他,又怎能留著比自己更強、更適合做皇帝的人在身邊呢。
季湘信其實早就在他的必死名單裏了。隻是接著愛人的央求,便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季湘信一定是知道的。聰明如他,就知道自己是活不長的,所以以最明智最高調的姿態死去——為了國家的安定,兩國人民的和平而自殺。
卓桐獨自沉浸在傷痛中不能自拔,是他逼死了季湘信。
柳見到愛人這般難受,笑盈盈的把臉貼上,吐氣如蘭的在皇上耳邊說:“皇上,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季湘信呀他根本沒死!”
卓桐有些不耐煩。“柳兒,我已經為你做的夠多的了,你怎麼還是不能不明白朕的真心?”
“皇上,臣妾當然不是懷疑您了,隻是你不覺得季湘信死的有些突然嗎?像他那麼狡猾的人怎麼肯這麼隨隨便便的死掉?”
“不可能的,屍體我們都見過了。而且是雨花國蠱毒教派親自驗屍,若不是貨真價實的屍體,他們萬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卓桐無奈的說著,其實她又何嚐不希望季湘信還活著?
“這……柳兒就不知道了。可是,皇上,柳兒雖然不知道事出何因,但柳兒有把握查出個結果!”
“怎麼查?現在一個小王子和一個小公一副要報仇的摸樣,已經夠讓朕頭疼的了;琦凰那麵書信更是連連不斷,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