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大好的人生,不應該成為季湘信在自己心中的替代品……
楊鳴萱收住上湧的眼淚,忍住了抱住京寒的衝動,冷冷的站在原處。
京寒來到她麵前,一下子跪倒在地:“娘親,京寒不孝,還請娘親責罰。”
楊鳴萱看著長高長壯了的京寒,心中如海浪一般的澎湃起來。好一個小男子漢啊。
但是,她卻不得不冷著麵訓斥道:“還知道回來?你不聽我的話,擅自下山,差點闖了大禍。明明叫你不要暴露武功,居然還要在舞林大會上逞強,差點把小命搭上!”
楊鳴萱好像從來沒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對京寒說話,京寒一時也有些驚慌失措道:“媽媽恕罪。離開帝狼山是我不對,沒能聽你的話京寒該死。所以特意回來請罪。媽媽,讓我把自己的過錯全都補回來,用我以後所有的時間,陪你在帝狼山上,再也不管別的事。”
“京寒,我沒有強留你。你還是離開吧,這裏真的不適合你。你是王子的身份,有著萬民擁戴,有著家族的使命,所有人的期盼,而不是跟我這個與世隔絕的人躲在帝狼山一輩子。”
“媽媽,你這是趕我走嗎?不要哇,京寒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違背你的意思。而我沒有早點回來是有原因的!”
“還有什麼理由?我從沒怪過你貪玩,你也隻是要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說不好以後有機會還會再見。你又何必找那麼多借口給自己?”楊鳴萱沒想到京寒會這樣說,所以隻能狠心拒絕,打算把他勸回去。
留下他隻會害了他,耽誤他的一生。
沒想到,京寒突然拽住楊鳴萱拖地的裙擺不放,像小時候撒嬌那樣,苦苦哀求道:“媽媽你聽我說,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楊鳴萱心中一萬個不忍,到底還是沒有回頭,隻是冷漠的說:“那你就說吧。”
京寒看見有一絲緩和的餘地,馬上欣喜起來,可是心中對自己準備好的答案還是懷著十分忐忑的心情。
他說道:“我……見到季湘信了。”
錚!楊鳴萱的腦殼好像被敲了一下。
京寒見到季湘信了?
她馬上一百八十度的回身,凝眉看著京寒急切問道:“你怎麼會見到他?他……他身體可好?你有沒有跟他提及我?他現在身處何處?”一連串的問題,讓京寒有些招架不過來、
京寒一個一個慢慢的回到道:“他已經是文國的親王大人,冰池叫他爸爸,我見到他時他正好被奸人所害,正好救了他。他聽到我的名字就說我是文國流落民間的王子,非要把我留下。我本可以逃出來的。
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他說他會把他所有的本事都教給我,隻要我留下。
他沒有逼我做任何事,隻是根據我的愛好和天賦還有不足給我製定了特殊的學習內容。有軍事、民生、政治。他有誇我學得很快。”
楊鳴萱聽到這,眼睛裏全是高達英武,一身儒雅氣質的季湘信教給京寒念書的情景。
京寒看楊鳴萱聽得入神,便繼續說:“他這個人真的很傳奇,而且,他說我……”
“他說你什麼?對你還滿意嗎?”楊鳴萱急不可耐的問道。
京寒看著楊鳴萱這般緊張季湘信的一言一行,心中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依然保持著一張天真的笑臉道:“他說我很好,說我和他很像。”
楊鳴萱長舒一口氣。
季湘信你看到了嗎,簡直是造化弄人,我養大的孩子……像你一樣,你養的的冰池也和我有著七分相似。
這份默契,真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達成的。
“京寒,你可有曾對他提起我?”楊鳴萱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一點上。
京寒咬咬牙道:“媽媽不是特意囑咐,萬萬不可提及你的名字嗎?所以我就一直沒說。而且,他好像一直誤會你是另一個女人,而且他對那個女人恨之入骨。”
不錯,那個女人,就是早就被楊鳴萱滅掉的莫楓!因為當年就是莫楓擄走了還在繈褓之中的京寒,所以不難推測他的養母是誰。
楊鳴萱被噎得簡直說不出話來,確實,當初是自己特意留書給京寒讓京寒萬萬不能提及自己的名字。
因為那時候的楊鳴萱還定著殺人犯的罪名,是文武兩國通緝的要犯。她害怕會連累京寒。
可是……誰能想到京寒遇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季湘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