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扒開最後一處草叢,叮咚的泉水聲宛如一般,騰騰水汽撲麵而來。
好一處幽穀深潭——百花綻放,陽光散落,潭水清澈見底,一處小瀑布從不高的岩石上流下來。好一處人間仙境,不得不說,楊鳴萱真是個會享受的家夥。
楊鳴萱看著這處自己霸來的禁地,微微一笑,兩肩向後一縮,最外麵的紅紗變輕飄飄的落下。
她一手摘掉頭上的鳳釵,如瀑的長發便鬆散開來,墨潑一般美麗的秀發滑過楊鳴萱光潔的肩膀。
她抬起白皙細嫩的腳,留下繡花的鞋子,赤著足朝清潭走去。紅色紗料的衣物隨著她的腳步而一件一件留在原地。白璧無瑕一般的肌膚大片大片的暴露出來,她完全不會在意,嘴角噙著笑意,向水潭深處走去。
最後,楊鳴萱深吸一口氣放低重心,讓全身都浸沒在清涼的潭中。盡情的享受著這野外裸浴的美好時刻。
……
“哼,就算我放你進去,狼群也不會肯的,媽媽現在誰也不見。”京寒對著季湘信怒目而視,卻還是被季湘信看出了一絲心虛的破綻。
季湘信輕笑一下,現在恐怕這個世界上誰也阻止不了他了。他無視京寒的警告,邁開長腿踏上了帝狼山——第一步。
確實就如京寒警告的那樣,狼群馬上發出警告的嚎叫聲。啊嗚——
他們齜起獠牙,怒目瞪著季湘信。
季湘信沉下心來,回視著狼群。足有片刻,季湘信忽然開始動作,從背後的箭簍裏取出弓箭,今天就是拚了命也要進入帝狼山啊,就算楊鳴萱真的不想見自己,他也一定要見到她。
十二匹狼,季湘信默默計算著方位和射箭的角度,眼裏閃過一道道寒光。
冰池急得大叫:“爸爸,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季湘信完全不理會她,隻是示意她退遠點。他已經隨時準備好戰鬥。
這時的狼群也全部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四周的空氣充滿了火藥味,隨時都會被點燃。
……季湘信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冰池眼中全是驚恐……京寒一副等著看熱鬧的表情……
就在這緊張的時候,突然一聲深沉的、悠遠的狼吼聲:“啊——嗚——”中氣十足,讓所有狼都不得不臣服的低下頭。
京寒凝眉,以為自己聽錯了:“狼叔?”
季湘信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突然狼群的情緒全部平靜了下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拿著弓箭並沒有放下。
這時,從山上快速跑下來一匹狼,身形何其矯健,威風凜凜,速度疾如閃電。
這匹狼來到山腳下,其餘狼全部退下,它一直跑到季湘信身前,綠幽幽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季湘信。
季湘信被這氣宇軒昂的野獸一看,心跳經漏了半拍。忽然心叫不妙,自己的心神不可以有一絲的鬆懈,馬上凝眉拉弓,隨時準備拚力一搏。一滴汗珠順著季湘信完美的側臉流下,他心裏多少有些慌張,因為他看出來,這個對手可不簡單……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狼忽然哀哀的嗚咽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向後退了三步。完全沒有要進攻的意思,反而顯得十分的恭敬和臣服。仿佛見到了主人一般。
所有人都被它的舉動弄懵了,包括季湘信。
這是什麼意思?他擅闖帝狼山,而這匹狼卻恭恭敬敬的請自己上去?
季湘信猶豫著,放下弓箭,算是危機解除,但依然不敢輕舉妄動。剛剛還一片肅殺的氣氛,此刻變的十分詭異,令人分不清敵我。
冰池和京寒都是一臉的震驚。
要說季湘信在人的世界裏德高望重萬民臣服,那自然是沒話說的,可是怎麼到了這帝狼山,依然會受此優待?連狼王都親自下來迎接?
其實兩人有所不知十幾年前的那次事件……
那時楊鳴萱身懷絕世武功,心神被藥物控製,嗜血成性殺人不眨眼(其實沒殺過人,受害的都是野獸),凶殘到簡直沒有人性。那時她和季湘信兩人誤入帝狼山,和這裏的狼族起了爭執。
楊鳴萱控製不了自己的心魔,一氣之下血洗帝狼府差點滅了整個狼族,季湘信實在看不下去,在最危急的時刻用深情一吻才挽回了楊鳴萱的理智,那就是兩個人的初吻,在奄奄一息的狼王的見證下。
所以可以這麼說,季湘信就是狼族真正的救命恩人,而楊鳴萱完全是利用暴力取得的政權。
季湘信索眉看了看伏低身子的狼,後腿有些瘸,少了一顆狼牙這不就是當年的狼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