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家長一邊為兒子的失敗惋惜和不解,一邊又想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予以保護。於是隻能默默同意,同意離開這個他們本來就不常回的家。
其實,如果父母不同意離開,季湘信會選擇自己離開。他早就在心中打定主意。
楊總裁的造訪,隻是讓一切更加順水推舟,同時也讓他的父母察覺,似乎這一切和楊鳴萱有關。
季湘信對此隻字不提。爸爸媽媽知道,他隻是不想把自己高考失敗推卸到楊鳴萱的身上。或許他想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季湘信的爸媽都是比較開化的人,他們也明白,就算這一切都是楊鳴萱害的,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讓楊鳴萱對季湘信負責?
隻能怪自己陪在兒子的身邊太少。現在隻能認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當季湘信的爸爸說會考慮楊總裁所謂的搬家建議時,心中也是鬱結萬分。自己的孩子也是受害者啊。
剛剛又不是沒有看到,楊鳴萱像瘋了一樣胡言亂語,居然還爬樹!
難保不是因為她的糾纏才導致季湘信高考失敗!
…………
楊總裁說道:“既然這樣我也沒話可說。告辭。”
說完,扶著楊鳴萱往外走,多一刻也不想呆在這。他不是覺得萱萱做了多麼丟人的事,而是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小女兒。
漂亮的小公主,這回恐怕真的是受傷了。
楊鳴萱渾渾噩噩的被爹地牽著,一直走到門口,才忽然回過頭,淚眼朦朧,聲音沙啞的對季湘信說:“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們在帝狼山同船共枕,在後山一起沐浴你全都要否認嗎?”
大人們沒想到,楊鳴萱居然能毫不臉紅的當著大家的麵說出這種話,一時間都十分尷尬。
季湘信倒還鎮定,他嘴角微微揚起,就像看著一個耍賴的小孩子一樣的說:
“楊鳴萱,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啊?”他說完,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
“哈哈哈——奇怪的夢——哈哈哈,季湘信真是好解釋啊!你給我記住了!”楊鳴萱癲狂的大笑著跑了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人。
楊總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著季湘信一家三口,似乎有些抱歉的說:“最近萱萱確實會做些‘奇怪的夢’,今天早晨還在……叫著阿信的名字。這個……”
楊總裁再也說不下去。季湘信聽到他的話,明顯臉色也變了一變,卻沒有說什麼。
楊總裁深吸一口氣,最後說了一句:“這個結果我也很遺憾,或許我們都有錯。不過不管怎樣,必須讓著荒唐的事情停止,希望兩個孩子在以後的人生中不要再受這種傷害。他們最好不要再見麵。”
楊總裁以一個父親的姿態,深深的向他們鞠了一躬。
季湘信一家三口愣在那,還是季湘信比較冷靜,急忙上前扶起楊總裁,沒有多餘的話隻是說道:“我明白。”
楊總裁才起頭,看著這樣的季湘信,眼睛裏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男孩的成熟與睿智,英俊的臉孔,結實的身體……或許萱萱的眼光並不那麼壞,至少自己覺得季湘信這孩子還不錯。
可惜……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兩敗俱傷的地步,一切都沒辦法挽回了。
楊總裁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去追早就跑進夜色中的楊鳴萱。
…………
房間裏隻剩下季湘信和爸爸媽媽。季湘信現在真的可以說是無限的疲憊。
客廳很靜,三個人默默無言的相對而坐。
楊鳴萱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他還要麵對自己的爸媽,自己的高考,和自己接下來糟糕透了的人生。
當爸爸媽媽用疑惑並且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季湘信自己也心亂如麻。倍感無助孤寂,上天還真是不公平……
抱怨是最無用的事,而且,要季湘信跟誰抱怨,楊鳴萱嗎?真是好笑。
爸爸媽媽沒有先開口,主要是根本不知道從何問起。
季湘信深吸一口氣,開始盡量讓思緒有點邏輯性的解釋起來:“我考砸了,但是這和楊鳴萱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知道的她以前也經常發瘋我的成績也沒受過影響,所以真的和她沒關係,都是我自己的錯。”
爸爸媽媽並不相信的看著他,但是沒有打斷。
季湘信管不了那麼多,低著頭繼續說:“我說離開,隻是希望這一切有個了斷,總不能永遠和她這樣胡扯下去,你們也看到了,她那個樣子。我在這隻會讓一切變得更加糟糕。”
“所以你是為她著想?”媽媽犀利的問道。搬家,就為了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