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她脫力的趴在季湘信的胸前。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最佳揚起一絲笑容。
你看看,季湘信,我還是很厲害的吧,我們還真是命硬啊!這樣都能活下來!一回想起來昨夜的瘋狂殺戮,以寡敵眾,楊鳴萱血液就有些沸騰,難以平靜下來。
楊鳴萱想著想著,趴在季湘信的胸前睡了過去。實在是太累了……
季湘信迎著朝陽,緩緩張開狹長的眼睛。總算好好地睡了一覺,讓他經曆充沛起來。眼眸中煥著熠熠的神采,遠目望了望。
很快,他就發現在自己身上睡得很死的楊鳴萱同學。摸了摸她的頭,季湘信無奈的笑起來。
“萱萱,沒想到你也挺能幹的。”季湘信抬眼看了看四周一地的殘屍斷臂,他皺了皺眉頭。
大早晨一起床,誰看了這景象也不會心情好到哪裏去。
季湘信輕手輕腳的把楊鳴萱放到床上,蓋了一間自己的衣服。然後利索的把屍體統統清理掉。
在屍體的身上,還真讓他發現不少東西。各種各樣古怪的暗器和兵刃,都留了一些,留著以後不時之需。
而且,季湘信再次從他們的身上摸出了那張畫像——就使那個俊美非凡的公子。
季湘信皺皺眉頭。
今天的小鎮格外的寧靜,人好像一夜之間全都沒有一樣。昨夜應該很不好過吧?
季湘信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可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憑借楊鳴萱的三腳貓功夫,是怎麼讓兩個人活下來的。
楊鳴萱醒來的時候,又是季湘信的臉,凝視著自己,暖暖的,讓她直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
楊鳴萱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好像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季湘信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親了親,說:“昨夜辛苦你嘍。”
楊鳴萱扁了一下嘴,差點哭出來。
那哪裏是一句辛苦就能概述的啊!真不知道季湘信前一晚上是怎麼把這些人給搞定的。
季湘信看著楊鳴萱這麼委屈的抱著自己,微微一笑,也用力地回抱住她。
“我們走吧,看看小鎮裏還剩下什麼。”
季湘信帶著楊鳴萱向小鎮的中心走去。
小鎮似乎比以前更加破敗了,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建築。不過奇怪的是,這裏好像被什麼人打掃過一樣,沒有那些惡心的垃圾,完全看不見屍體或是殘屍斷臂什麼的。當然了,也沒有活人。
季湘信和楊鳴萱就像走在一座空曠的小鎮中一樣,沒有任何人,不論是活人還是死人,這倒讓兩人人十分的意外。
季湘信看向楊鳴萱,而楊鳴萱也疑惑的望了過來,說明不是自己幹的。短短的時間之內,所有的屍體都被清理掉了。小鎮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看起來整潔的多。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直到走到那個小飯館,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還是那個小小的攤位,此刻卻圍了百十來號人。他們統一的服裝,統一的佩劍,甚至是統一的表情,恭恭敬敬列隊待命的待命。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不遠處,車窗有金粉色的紗簾隨風飄飄,拉車的白馬哥哥駿美絕非凡品。
楊鳴萱和季湘信看著突然出現的軍隊,心中陡然一驚,不過很快兩人就平靜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見到兩人從一片荒蕪的小鎮中走來,士兵們並沒有驚訝,反而自動讓開,為兩人讓出一條筆直的路來。
季湘信一挑眉,看來兩人似乎還受到邀請了。於是緊緊牽著楊鳴萱的手,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季湘信這般淡定從容,氣度不凡也給楊鳴萱打了氣,頓時擺出了自己的女王架勢,也跟著向走紅毯一樣走過去。
想當年,我楊鳴萱也做過攝政皇妃的位子,這種場麵都是小意思啦。
她昂頭微笑,步履輕盈的伴在季湘信身旁。
人群順次讓開了路,露出最裏麵的人——這場麵讓楊鳴萱和季湘信有些吃不消。
那個大胡子廚子依然在掂勺做飯,專心致誌的樣子,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大鍋裏冒著白煙,好聞的香味頓時飄了老遠。
其餘所有的人都站著,隻有一個人坐著。坐在唯一的一張桌子前,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
此人衣著華麗的簡直能晃瞎人的眼睛,似乎讓整個小鎮都熠熠生輝了起來。
這男子麵冠如玉,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含著七分笑意,甚是迷人。發絲如絲綢一般烏黑柔順,高高束起。那拿著筷子的手,簡直比女人的還要纖細修長,令楊鳴萱這等美人都有些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