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萱有些泄氣,或許對於鹿寧這樣見慣了宮鬥和爾虞我詐的皇家子弟,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友情可言。所有的人對他來說都是求生的工具而已。
想起這些天,兩人在一起恣意的玩耍……楊鳴萱就會覺得心好痛。隻有自己才會傻乎乎的開心,其實鹿寧一直有著他自己的打算。他隻是想要利用她和季湘信的力量而已。
楊鳴萱終於明白這其中的政治因素的時候,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楊鳴萱當然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但是她還是可以選擇,擺一張臭臉給鹿寧看,表示自己對於他這些天以來耍心機的不屑。
虛偽的友情,楊鳴萱不需要!
哼,虧我還當你是“好姐妹”!你隻不過是想要把我們留下來而已把,楊鳴萱不想再看鹿寧的臉,明明是一張那麼美的臉,那麼純淨清澈的眼神,讓人賞心悅目的桃花眼,可是那背後卻藏著一顆陰險毒辣狡詐的的心……
楊鳴萱眼神冷颼颼的看過來,“哼”的一聲有轉了過去。
鹿寧一時被楊鳴萱的眼神搞得十分的不自然,咳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這時候季湘信很得體的插話進來:"就請三皇子殿下放心好了,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以後我們這位朋友可是要托您照顧了,所以,也請你能放心,我和夫人是不會做什麼違背道義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我們,永遠是你的朋友。"季湘信所說的話言辭懇切,發自肺腑又不卑不亢,雖然身負重傷說話略顯中氣不足,但絲毫不影響鹿寧的理解能力。
鹿寧似乎很感動季湘信能說出這番話,心中暗讚他果然是識大體者。一時感動非常,重複了一遍:"對,我們永遠是朋友!"
嗬嗬,這個世界上敢說做他鹿寧的朋友,有幾人?如此的坦蕩,沒有私欲,沒有功利的目的……鹿寧在這一刻,真的很感動……季先生,我開始有點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呢。
季湘信又說道:“那麼,為了我們彼此的共同目的,我希望我和夫人能夠有權利隨時隨地的毫無阻攔的見見我們的那位任性的小朋友,確保他是安全的。
並且,其他人不可以隨便接近他,不得讓他與外界溝通。”季湘信提出了這麼兩點要求。
鹿寧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我會吩咐手下,你們有權利隨時隨地的見到他,不必過問我。我也保證會給他以客人的待遇,絕對不會苛責的。當然了,前提是他們逃跑的前科。”
鹿寧也十分爽快,很大方的樣子。
楊鳴萱看著兩個聰明的男人以無比有效率的速度,態度友善的商定完畢,楊鳴萱依舊悶悶的,默默地聽著不插話。她知道,季湘信會搞定一切,而且,他們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鹿寧和季湘信商議完了正事之後,偏過頭來,觀察了一下楊鳴萱的情緒。發現,小萱似乎還是不想理自己。看來,從朋友變成合作夥伴的關係,這位大美人好像並不像她的夫君接受的那麼快啊。
怎麼會這麼別扭呢?搞得鹿寧這種經常處理這種事的人也心裏不舒服起來。
他知道,楊鳴萱隻是需要時間而已,或許,她不是經常見慣了這種朋友之間相互利用,同時又相互依靠,信賴與提防並存的生存環境。
唉,如果以後要小萱跟著自己進入皇宮,恐怕麵對的將會使更多“汙染”她心靈的東西。
鹿寧一時間不知道該和楊鳴萱解釋些什麼好。
就在這時,季湘信忽然打斷的說道:“萱萱,好像我該換藥了。”
楊鳴萱迷茫的“嗯?”了一聲,然後如夢初醒一般地說:“對哦。”然後馬上慌慌張張的跳下馬車,去禦醫那裏拿藥。
楊鳴萱剛走,季湘信就對鹿寧說道:“給她一些時間,她會明白你的。她也會非常願意接納你,甚至是幫助你。當然,前提是你能對她敞開心扉的。”季湘信莞爾。鹿寧聽了季湘信的話,似懂非懂,又略有所思。
鹿寧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最終有些鬱悶的垂了下來,好像是對季湘信講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又何嚐不想敞開心扉的交朋友,能夠遇到你和小萱這樣的人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可是你知道嗎,純粹的友情對我來說是多麼的奢侈和危險。”
季湘信沉默。他和鹿寧當然是兩種不同的人。季湘信生來就保持低調的做人態度,行事先來沉穩老練,從沒給自己找過麻煩——當然了,楊鳴萱這個主動找上門的大麻煩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