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池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站在台子下麵,仰望著台上的三個人。
鹿寧、楊鳴萱和季湘信突然都不說話了,同時看著冰池。隻是眼神各不相同。
鹿寧看著冰池的眼神,眼睛裏有一份不明朗的情愫,是釋然,也是寵溺。更像是一種真相大白之後的喜悅。
而季湘信和楊鳴萱,看著冰池的眼神就更加複雜,既像看著自己的孩子,又像是看著自己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楊鳴萱完全用一種審視一個女人的眼光,看著長大成人之後的冰池,那是一種身份地位對等的讚許的目光。
不錯,楊鳴萱此刻看著多年未見的冰池,現在如此端莊的、如自己和季湘信所期望的的那樣穿著龍袍做皇上,真是讓人欣慰,也真是難為她了。而且她現在還能站在楊鳴萱的麵前,也足以說明冰池現在的實力遠遠勝過從前。
可不是嗎,以前就算是又再多的心機和詭計也終究是一個小女孩,現在不同了,現在的冰池已經成長為了一位足以福澤萬民的女王。
而季湘信看著冰池的眼神,除了多年未見之後的想念,和看到冰池的變化之後的驚訝、驚喜,此外多了一絲曖昧不明,足以引人遐想。他眯著眼睛,略帶若隱若現的笑意,似乎有什麼想說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冰池早已淚流滿麵。沒錯,就是他們……他們居然回來……回來了!
三人沉默卻各懷心事的對峙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楊鳴萱先開的口:“冰池,別來無恙……”
話好沒說完,冰池就打斷了她直接看著季湘信說道:“那天是你,對不對?”
季湘信“嗯?”了一聲,但是就連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掩飾實在是太過拙劣了。
冰池當然不肯罷休,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那天在花燈會上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季湘信眨眨眼,忽然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第一個確實是我。”
鹿寧這時候十分恰到好處的接到:“第二個也確實是我。”
冰池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鹿寧的存在,之前她的眼睛裏隻有季湘信一個人,甚至連楊鳴萱都被忽略掉了。
冰池的眼淚又開始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地向下滾,悲傷的哭泣起來……是啊,他回來了,卻躲著自己,寧願看著自己嫁給不愛的人,寧願把自己推向別人的懷裏……
冰池心中的絕望和悲傷溢於言表,季湘信看著她這樣,心口痛了起來,眉頭微微的蹙起。楊鳴萱見到這個場景,輕聲說:“去吧。”
去吧,去哄哄她吧,我不會吃醋的……楊鳴萱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她也知道,現在冰池再也不是那個發育不全的小女孩了,她已經是一個思想成熟的女人了。
楊鳴萱心裏暗暗計較著,僅此一次而已,下不為例……她別過臉去。
季湘信被楊鳴萱嚇了赦免的命令,也沒餘馬上衝過去,而是稍微思考了一會,才猶豫的跳下高高的台子,站在了冰池的身邊。
鹿寧看到了,表情有一絲絲的不自然,斜過眼睛去看楊鳴萱,發現楊鳴萱完全沒有反應,不過臉色多少有點臭臭的。鹿寧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季湘信站在冰池的身邊,不變的是他還是那麼溫柔強大,身材高大的季湘信,伸出手,把冰池攬在懷中,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至極。
冰池還是在抽噎,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牆皮自己不去想不去相信的事情,現在就眼睜睜的發生在眼前。
“季湘信……你……早就來了對不對?可若是……可是你為什麼躲著我?”
季湘信沒什麼話回答她,對於一個正在哭的女孩子,說什麼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