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輕歎,“碧瑤,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不會的,”我想了想,“另外,我有件事,想請問聖上。”
“你說。”
我臉紅了紅,“我應該睡在哪裏?”
聖上笑出來,“你想睡在哪裏?”
“我聽聖上安排。”
聖上沉吟了陣,“我寢宮外邊的房間,好似有一排耳房,你自己挑一間住吧。”
我沒作聲,但是心下大是失望。
聖上柔聲說道:“碧瑤,你將來自然會明白我的苦心。”
我勉強笑道:“是。”
聖上寢宮外有十間耳房,我挑選了最靠近寢宮入口的一間,稍事打掃過,就住下了。
夏東海住我對麵房間。
傍晚我打算沐浴,遂去找夏東海,“我的包裹你檢查完了沒,什麼時候還給我?”
夏東海輕描淡寫說道:“因為你包裹裏邊好些膏液,我無法判斷用途,所以已經全部丟棄。”
我氣結,真想踢他一腳。
這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裏給大弟二弟做糯米粑,夏東海來敲門,“田氏,門口有人找你。”
“是誰?”
“他自稱是驍果營第十路千牛左直長許弘仁。”
我想起大弟說過的話,連忙打開門,“帶他進來。”
夏東海說道:“現在已經入夜,聖上寢宮,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他不是閑雜人等,他是驍果營第十路千牛左直長,本身就是負責成象殿宮禁安全的人。”
夏東海冷笑,傲慢說道:“那是以前,現在成象殿的宮禁安全由我獨自一人負責,我說他是閑雜人等,他就是閑雜人等。”
我心下有些怒,忍了忍說道:“那行吧,我出去見他,他人在哪兒?”
“成象殿前殿大門口。”
我去到大門口,果然見到一名滿頭大汗、麵色驚惶的男子,“是否是許弘仁大人?”
其人點頭,“我是,你是田姐姐麼?”
我點頭,“我是,你是來拿糯米粑的吧?”
許弘仁擦了把額頭的汗水,“不是,田姐姐,田文快不成了。”
我頓時懵住了,“你說清楚,什麼叫田文快不行了?”
許弘仁說道:“田文中毒,危在旦夕,你趕緊跟我去一趟驍果營,晚了可就。。。。”
我聽得險些昏過去,“怎麼會這樣?他中了什麼毒?”
許弘仁說道:“不知道,尚藥局兩名主藥都替他診治過了,但是查不出中毒的原因,隻是說毒素已經攻入他心房,眼看著就隻剩一盞茶的功夫了。”
我急得幾乎哭出來,但也知道當下不是哭的時候,“你快帶我去。”
這時夏東海從陰暗角落冒出來,攔住了我,“你不能去,你是聖上近身宮女,須得隨時伺候著,以備聖上不時之需。”
我一字字說道:“讓我去,我弟弟快死了。”
“恕難從命。”
我深吸口氣,“夏東海,讓我去,你現在阻攔我,將來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夏東海冷笑,“你在威脅我?你好大的膽子。”
這時聖上在寢宮說道:“東海,讓她去。”
夏東海猶豫了陣,到底還是讓到一邊。
又聽到聖上說道:“碧瑤,快去快回。”
我也無心回話,跟著許弘仁一路飛奔去驍果營第七路駐地大弟的僚所,剛剛走到門外,就聽見小弟在裏邊失聲痛哭,“大哥你醒醒,大哥你別丟下我。。。”
我腦中轟的一聲響,隻覺眼前漆黑,身形搖搖欲墜,許弘仁連忙扶住我,“田姐姐,田姐姐。”
我立在原處,呆若木雞,百思不解,淚如雨下,“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