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一大坨灰黑色的物體被紅色塑料袋包裹著，仍然散發出沁人肺腑的惡臭，而且因為海水的浸泡有些潮乎乎的。
“小蝦！你把這麼臭的東西怎麼還帶在身上了？”
先頭和陳小川說的的精裝漢子一巴掌拍在小孩兒後腦勺上，扭頭略帶歉意地對陳小川抱歉：
“這傻孩子從魚肚子裏掏出這麼個臭東西，非當個寶貝！對不住了哈，我馬上給扔了！”
“哎哎！”
陳小川趕忙攔住他，開玩笑，這麼個好東西要是真給扔了，那才叫傻子呢！
“小蝦，你叫小蝦是吧？”
“嗯。”小孩兒低著頭應聲。
“小蝦，我告訴你你撿的這東西還真是個好東西，它叫龍涎香，傳說是龍肚子的寶物。”
小蝦驚喜地抬頭望向陳小川，這一刻他的世界都亮了。
家裏的哥哥姐姐、爸爸媽媽，部落裏的叔叔爺爺，每個人都嘲笑他撿了個臭東西當寶貝，終於這個白色的住在島上的人告訴他，他是對的，他的臭東西真是個寶貝！
對的，黝黑皮膚的陳小川在小蝦眼裏竟然是個白色皮膚的，可能他是和自己對比得出的結果吧。
“這東西認識的人不多，知道怎麼用的人更少。我正好認識這個東西。”
陳小川繼續說道：“這東西是在鯨魚肚子裏生出來的，有的魚會吐出來，也有魚會直接拉出來，剛出來的時候應該是黑色的，時間長了會變成灰色。和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以後還遇到這種東西，你都可以拿來賣給我。”
“嗯！”小蝦眼神堅定：“我以後隻賣給你！”
“這倒不必。”陳小川笑著道：“以後其他人也知道這個東西是寶貝，就會出更高的價錢買，如果別人價錢更高，你也可以賣給別人。”
“······”小蝦眼神有些迷糊，他實在不懂這個住在島上的人，為什麼和他說這些。
“請問這位小哥，這個臭···寶貝，能值多少錢？”一直處於震驚中的精壯漢子終於回過神來。
“你是小蝦的？”
“哦，我是他爸爸。”
這個漢子不過二十來歲，已經有小蝦這個八九歲的兒子，陳小川倒不意外，大海上生娃才是第一生產力。
“這個東西，無價也無市，除了我，別人買回去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這東西終究是個好東西，我不願意出個低價欺辱你們。”
陳小川思忖片刻：“這樣大小的龍涎香，我願意出一個貝殼幣。以後如果你們找到更多的龍涎香，我也按照這個價錢來購買。”
“一···一個貝殼幣？！”漢子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要知道他們這次趕集來了整整三條船，裝了滿滿當當的鯨魚肉，也賣不到一個貝殼幣。
可自己兒子手上這麼一小塊臭東西，竟然真有人願意出一個貝殼幣來買！
陳小川看他不說話，以為嫌少，“這塊龍涎香是黑色的，我隻能出這個價錢，如果是灰色的，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賣，我也不強買。”
他說的是真心話，這塊龍涎香剛從鯨魚肚子裏麵取出來，需要經過海水浸泡很長時間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別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可具體怎麼使用也是隻聽教練老爺子吹過牛，沒自己動手幹過，拿回去是不是真有用，也隻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