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舟的行駛速度實際上並不慢,但原本半個大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卻是莫名其妙的增加到了一個多時辰,沙漠之舟還依舊在沙漠之中行駛著,其中的原因為何就不好猜測了,但至少應該不是沙漠的問題,好在夜山也是累的夠嗆,加上沙船本身的平穩,倒是讓他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就在即將到達吐塔什的時候,夜山也是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從船艙內朝外看去,此時已經接近黃昏,天色有些微暗,沙漠之中的氣溫已經下降了不少,夜山搓了搓雙手,正要起身,恰好時一遷走了過來,看向夜山問道,“老大,你醒了啊!”
“呃!”夜山揉了揉眼睛,眉頭微皺,道,“怎麼還沒到呢,應該不用那麼長時間吧!”
“快了!快了!剛不小心迷了路!”時一遷陪笑著,頭卻不自禁地朝著船艙內探去。
“看什麼呢!”夜山猛地拍了時一遷的腦袋一下,臉上揚起一絲怪笑。
“呃,那個姑娘醒了嗎?”時一遷尷尬一笑,臉色微紅,問道。
“看到了還問!”夜山回頭瞥了櫻和南凱一眼,再看看時一遷那麵露憂色的表情,不由有些無語。
“嘿嘿!”時一遷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看上那姑娘了吧!”夜山輕聲道,臉上滿是笑容。
“啊!”時一遷一愣,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嘁,想要照顧人家,就早說啊!”夜山白了時一遷一眼,一把將其甩到船之內,“還裝迷路!小屁孩!”
時一遷嘿嘿一笑,絲毫沒有生氣,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可剛走到櫻的身旁,他卻又手足無措了起來,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最終隻得跟個白癡似的站在櫻的身旁傻傻地看著。
那剛轉身要走向船舵方向的夜山,看著那傻愣著的是時一遷,不禁發笑,從納戒中拿出兩件棉被,猛地甩到了時一遷臉上,笑罵道,“別隻顧著那姑娘,別忘了那個小哥!”
“呃,哦!”時一遷被兩床棉被甩了一臉,險些直接翻到在櫻的身上,好在自己功夫還不錯,穩住了身形,才避免了可能的尷尬,不過就算時一遷真的不小心倒在了櫻的身上,她怕也還不會醒吧,不過以時一遷懵懂單純的性格,顯然是想不到這些的。
“唉!”夜山淡笑一聲,“平時還在小黑麵前裝著一副久經花叢的模樣,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夜山走到船舵前,也不由回憶起往事來了,想當初夜山在時一遷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入伍兩三年了,照理來說應該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了,可夜山卻偏偏出淤泥而不染,這全靠著他的極為師傅,嚴令禁製其他兵士向夜山灌輸不良思想,這才導致了夜山始終沒有和普通軍人那樣大大咧咧,口無遮攔,因此夜山當時對於男女之事實際上也一竅不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夜山才成為了一個出色的軍人,沒有普通軍人的不足,但卻擁有所有軍人應有的智勇,才使他那麼快站到了可以匹敵自己幾位師傅的位置吧。
想到這裏夜山不由想念起了自己兩位師傅鬆武和嶽林,“師傅,想必你們應該帶領大軍展開全麵反擊了吧,希望你們能夠大獲全勝!”
夜山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東華的戰局在端氏敗亡的那一刻便已成定局,如果北駑王朝沒有什麼底牌,根本不是大宋的對手,當然不可能阻擋大宋統一東華的趨勢。
“不知道小雲去哪了!”夜山想著想著又是念叨起了安雲,曾經懵懂的他並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當第一次以為失去安雲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又多麼依賴著安雲,她的窈窕身姿,她的巧笑嫣然,在那養傷的小半年裏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他的夢境當中,當安雲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夜山才明白什麼是滿足,什麼是幸福,隻要有你的世界,不論長短,皆為永恒。
而當第二次回家,聽到安雲身死的消息,夜山比之家人被殺,兄弟背叛更為絕望痛苦,更為迷惘無措,甚至夜山都已經感到他像是一具行屍,再也沒有人生的方向。
不過所幸,安雲還活著,尋找她就是夜山一直走下去的動力,隻要一天不曾見到,他就會一直走下去,哪怕千年萬年,甚至億年都在所不惜,因為安雲,一切都值得。
“到了吧!”夜山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斑駁城牆,沙漠中的風塵根本擋不住夜山的視野,城門之上吐塔什幾個自己,更是告訴夜山,到達了目的地。
“呼!”夜山長舒一口氣,操控著沙漠之舟,加快了速度,朝著吐塔什疾馳而去。
實際上夜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早點進入修真世界,他才能有更多的機會遇上安雲。
“安雲,你在哪呢,等著我!”夜山心中默念著,滿心期待。
不知這聲企盼,到底能否傳達給她呢?
..
這天晚上,夜山與時一遷便是帶著櫻和南凱暫時投宿在了吐塔什中的客棧內,此時城內的客棧相比那去鬼城前早已不知道空了多少倍,顯然逃過一劫的修者們著實少的可憐,不過夜山當然不會去可憐這些,在修真界,這樣的可憐不過是自殺式的慈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