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手,裙袂飛揚。踽步行,若人手執花枝顫顫然。玄妙飄逸,頗似仙女下凡。
坐得較遠的人們紛紛伸長脖子觀望。
她的頭發,是紫色的,很順很直,沒有束起來,與衣服的絲帶相互糾纏。她的眼眸,帶一點點朱紅色,卻明亮婉轉如秋波,而那抹紅得就像不知名的寶石,讓人一見,就著了迷。她光著腳,腳踝上係了一圈小鈴鐺,走起路來,亦步亦趨,叮當的聲音有節奏的打著拍子。由於臉被雪紡紗巾蒙住大半,人們將最大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腳上。要知道,隻有自己的丈夫才能欣賞自己的腳。她的腳踝有一抹淡綠色的胎記,被修飾作一片綠葉,旁邊用朱紅畫著一朵小花。她的腳趾,朱華圓潤,不大不小,卻如珍珠般憨態可掬。她轉了幾個圈,摘下胸前的那朵嬌豔的花,拋向台下的觀眾。大家發了瘋似的你爭我搶。
大夥兒搶了一小會兒,最後花落誰家,並無人在意了。之間台上的女子坐了下來,唱起一首銷魂的曲子: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
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他有藍藍一片雲窗
隻等隻等有人與之共享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
多想有誰懂得吟唱
他有滿滿一目柔光
隻等隻等有人為之綻放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啊癢
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
迂迂回回迷上夢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騷越癢……”
性感的聲線,由內而外的銷魂。
她唱完了,扯下了麵紗。
一刹那,人們忘記了呼吸。人們看見——她的烈火一樣的唇,那種血紅,像是可以燃燒世界的一切。
驚呆的目光,刷刷的射向台上。雲娘站在後台,她捂住心髒,壓抑內心的激動。太震撼了。是時候抬價了,雲娘整整衣裳,從容的上台:“各位爺可盡興?”
台下哄鬧一片。
飛燕緩緩的退到了後台,暗中觀察著台下的幾個大人物。
雲世子的頭始終沒有抬起來,飛燕看不到他的模樣。
嬰纈卻清楚的看到了另一個人,從她開始唱歌的第一秒起,就一直追隨她身影的目光的主人——獨孤離。是的,的確是他。
雲娘看觀眾的反應就知道,這回叫價不會太低。索性,她喊了個黃金價:“這位飛燕姑娘,今天第一次服侍客人,至於春風一度的的機會,價高者得,這是老規矩了。好了,一百兩起價!”
大夥兒喧嘩起來。要說一百兩,在座的各位,不是拿不出來。能坐在溫柔鄉看姑娘的,哪個不是金山銀山堆裏的。可溫柔鄉轉賣初夜首次開這麼高的價,獅子大開口,也不怕沒人接招。雲娘還真不怕沒人接招,有錢人普遍心理,便宜的不愛買,越是貴的出奇越要插一杠子,不買也湊湊熱鬧。
“兩百兩。”台下一個聲音說道。
雲娘看過去,喲,是黃大爺,這是有錢人啊,大財主,除了年紀可以當飛燕的爹以外,沒什麼不好。
“好,黃大爺出到兩百兩,還有出的更多的麼?”雲娘往四周瞧了瞧,接著說“飛燕姑娘的容貌大夥兒見了,那叫一個驚為天人!”
“五百兩。”
“哦,五百兩,”雲娘向那人看去,心想這人加價加的夠狠的,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喊價的居然是傳說對女人不敢興趣的雲世子,雲娘不敢怠慢,“好,雲世子出到五百兩,還有人加價麼?”
“八百兩!”
雲娘一瞅,加價的是坐雲公子旁邊的獨孤公子:“獨孤公子出八百兩,如果沒有更高的,美人兒就歸獨孤世子了!”
“一千兩!”雲北生雲淡風輕的喊出了一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