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繼續說:“來人啊,把妖女帶去聖火的中心吧,我們一起驅逐黑暗!”
屋裏的壯年們聽令,類似於宗教的狂熱,高喊著:“燒死妖女,燒死妖女……”而後,幾個男人上前來,要抓蕭蕭和春芳。
蕭蕭平靜的說了一句話:“不要碰我,我跟你們走便是。”
男人們被這句話震住了,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鎮定的妖女。紛紛望向族長,希望得到指示。族長哼了一聲,說:“也好,走吧,我們一起去聖火那兒。”
烏爾克思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並未多話,他害怕父親真的燒死蕭蕭,也害怕蕭蕭不嫁給他。他喜歡蕭蕭,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另一邊。
說來不湊巧,烏爾克思齊帶走蕭蕭和春芳的時候,陸十三和晚秋,他們兩個考慮的不周全,雙雙打探定陶王的下落去了。
突然,晚秋聞到一股奇香,道:“十三,不對勁,太後在附近,不算太遠。”
“你怎麼知道?”
“行走江湖一來,我熟悉一股常人一般察覺不出來的奇香。太後有這樣一件衣服,我上回問過,才知是特製而成的。”
兩個人見天色這麼晚,事出有因,意識到嚴重性,搜羅起這股奇香的源頭來。當他們找到這股奇香的源頭時,發現一群人正推搡著太後,像是要將她綁在木樁上。而春芳則被幾個男人團團圍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滿頭大汗。
十三和晚秋飛身一躍,來到蕭蕭身邊。
十三大吼一聲:“給我滾。”
隻見一個壯年男子站出來:“十三公子,她是不潔的靈魂,是妖女,我們要將她燒死。”緊接著,圍觀的男女老少,紛紛呐喊著,“燒死妖女,燒死妖女……”
十三冷笑:“你們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未落,幾個壯年衝向十三。拳腳相向……
晚秋亦被幾個功夫甚是高超的男人團團圍住。大夥兒群情激奮,看著這場好戲。隻有蕭蕭,忽然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們住手吧,我接受聖火的懲罰。”她終於明白了很多東西,比如母親的夢。不管前世今生,要還的終究要還。或許她來到的這個朝代是她的前生,前生注定如此,豈是人力可為。
大夥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柔弱的女子,一襲白衣,麵容蒼白。那麼驚心動魄的美,仿佛不經意之間,就會從眼前消失。
與晚秋和十三周旋的男人們亦停了下來,他們對這所謂妖女,忽然有了絲絲敬佩。
隻聽蕭蕭說:“族長,烏爾克思齊,你們聽好,我願意接受天罰,你們務必答應我,讓十三公子、晚秋公子、春芳、以及——那個人安然離開苗疆。”擲地有聲的話語,肯定的語氣。沒有害怕、猶豫、隻有一心向死的虔誠。
族長本想逼一逼太後下嫁,沒想到,她剛烈如此。他見事情無力婉轉,向蕭蕭說:“我以族長的人格保證,你所說的一切,我會辦到。”
十三自然不肯,晚秋更是拔出劍來,勢要和這群匪類來個魚死網破。
蕭蕭知悉他們的心性,也知道憑借十三和隻能打一個時辰的晚秋,春芳、劉康,誰都不可能活下來。
如果說,一個人的死可以成全這麼多人的生,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皇上的暗衛正在趕來,隻要拖一拖,他們就能活下去。
蕭蕭展開笑顏,對十三說:“每次,你都想問我,我是不是她,現在已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你知道,當年我一個人是如何熬過來的麼?我生病了,蒙著頭不敢見先帝,隻因我深知,自己以色侍奉君王,色衰則愛弛。再者,先帝並不愛我,我卻不能為此爭奪些什麼。先帝大行,我不敢哭,我怕哭一場,鎮不住台下看戲的臣子。皇上大了,因著你的幫助,漸漸羽翼豐滿。他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呢?如果可以,十三,你定要找到回家的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