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們這些領導,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麼撈錢。”
“這一百萬到時會直接彙入到你們的對公賬戶,能夠從中賺取多少,全憑你們各自的本領,這件事情我不會另做幹涉。”
“不過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華豐機械廠必須騰退幹淨,同時如今在職的這些領導不得繼續插手華豐機械廠的事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裏做的那些齷齪勾當,我能讓你們繼續在這個行當裏混碗飯吃,已經是給足了你們麵子。”
“如果敢得寸進尺,那我就讓你們徹底從這個行業裏除名,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給你們的一次警告!”
陳衛東說話時一直壓低聲音,這讓滿誌超很難分辨出陳衛東的年齡。
不過就從陳衛東的這番討價還價來看,滿誌超認為陳衛東應該是一個老牌商人,而且十分精於算計。
對方提出的這個要求看似和經營生產沾不著半點關係,可實際上對方的這個要求卻是為了杜絕華豐機械廠的領導結黨營私,阻礙生產。
而且此人明顯是對華豐機械廠擁有一定深入的了解,所以才能知曉關於管理層麵的各類問題。
滿誌超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你最後提出的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我覺得騰退費似乎給的太少了些。”
“我們華豐機械廠好歹也是南方重工第二大廠,雖然在規模上要稍遜於東南機械廠,可是我們的底蘊同樣十分深厚。”
“更何況我們還有上千名員工等待安置,這一百萬雖然看似不少,可平攤到每個人的身上卻又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更何況我們之前還拖欠了員工幾個月的工資,如果準備騰退,那需要提前結清才行……”
滿誌超的話還沒等說完,便先被電話另一頭的陳衛東開口打斷:“我不想聽你多說廢話,想要在這個原有的基礎上加多少錢?”
“五十萬!”
滿廣誌提出的要求看似輕描淡寫,可卻讓陳衛東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在這個人均月工資不到一百元的九十年代,五十萬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雖然陳衛東準備從蘇聯進口機床,可以省去很大一筆費用,可是他從東南機械廠分得的四成利潤卻也需要精打細算。
畢竟接下來他還要麵臨員工遷徙,安置等各類問題。
這五十萬可是能解決不少燃眉之急。
陳衛東沉默半晌,未曾作答。
滿誌超還以為是自己的獅子大開口嚇到了對方,於是又對對方補充道:“如果你覺得這個價格不合理的話,咱們也可以另行商議。”
“生意不可能一次談成,總需要談到一個讓彼此都覺得合理的條件才行!”
滿誌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而他之所以會提出增加騰退費,為的就是能夠從這次轉手中多賺取一些利益。
陳衛東聞言微微一笑:“追加五十萬的騰退費的確不夠合理,因為我們也有我們的戰略意圖。”
“不過我可以代表我個人額外給你五萬元茶話費,而這筆費用可以在咱們三天後見麵的時候直接交割。”
“這筆錢不會彙入到你們的對公賬戶,同時也不會被你其他的同事知曉。”
“拿到這筆錢後,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也不會幹涉此事。”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三天之後帶著轉讓合同與我見麵,地點由我來定,隻能你單獨出麵!”
聽到陳衛東提出的這一要求,滿誌超頓時心生警惕:“為什麼要我和你私下單獨見麵?萬一你們對我圖謀不軌呢?”
“現在可是九十年代,華夏都已經全方麵和西方接軌,我們現在講究的是法治社會,講究的是經濟共同體,你覺得我會為了區區一座廠區就鋌而走險,對你不利嗎?”
“更何況與你們合作不過是公家的利益需求,我也不過是想要從中獲取一些微薄的利潤而已。”
“咱們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你根本不必擔心我會對你不利。”
“更何況你的背後還有那麼多的政界精英作為支撐,你可以不必擔心我對你不利,可是我卻要擔心你會對我下手!”
說到此處,陳衛東略一停頓:“我能開出的條件隻有這些,如果你願意的話,三天之後約個地點見麵,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今天這通電話就當做我沒打。”
“不過三天之後的新聞頭條,一定會出現滿先生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