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衛東的出現,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之前還主張退股的幾位股東此時也全都變得遲疑起來。
誰都不知道陳衛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裏得到的這麼多現金。
可是單從對方能夠輕易拿下外資訂單,能夠促成北方機械廠和東南機械廠的合作,這便足以說明這個年輕人絕對不隻是一名小職員那麼簡單。
這些股東之所以會主張撤股,主要是希望自己的股份不會在接下來的投資中被稀釋。
畢竟如今的投資市場晦澀難明。
誰都不知道這場改革浪潮究竟會被推動到何種地步!
一時間在場眾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到了馬奎的身上,畢竟之前主張撤股的大股東就是馬奎。
他的手裏掌握有北方機械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北方機械廠的決策權僅次於劉道宗!
其他的股東也正是因為聽從了他的蠱惑,所以這次才會親自來到機械廠,要向劉道宗這個廠長施壓。
眼見著眾人都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馬奎清咳兩聲,同時開口說道:“陳衛東,你這筆資金是從哪裏來的?你該不會是抵押了廠裏的什麼東西吧?”
麵對對方的刁難,陳衛東也不隱瞞:“沒錯,我把華豐機械廠抵押了出去!”
陳衛東此言一出,會議室內頓時一片嘩然。
就連之前力挺陳衛東的劉道宗和崔越明此時也都麵色凝重。
銷售科長林冠音也在此時站了起來:“陳衛東,華豐機械廠可是咱們全廠的財產,你現在以私人名義將其抵押,甚至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陳衛東冷冷瞥了林冠音一眼,同時開口對其反問道:“各位股東現在已經準備撤股,這就意味著北方機械廠現在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這次的訂單是我談下來的,華豐機械廠也是以我的名義進行並購的,現在華豐機械廠就在我的名下,我想抵押就可以抵押,銀行方麵的抵押流程合理合規,這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虧你們還是老領導,自以為深耕這個行業多年,擁有遠見卓識,卻不知道新的大門正在向我們打開,無數的機遇正在向我們招手。”
“我為什麼敢把華豐機械廠抵押?就是因為我確定未來的市場屬於賣方,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市場都將歸賣方所有!”
“隻要我們能夠將企業向南遷徙,那我們就能夠奪得這次改革的先機,你們隻是恰好趕上了第一次的開放紅利,所以才能在這裏堂而皇之的以老前輩的身份與我對話!”
“但是說句實話,就憑你們這點小小的膽量,我壓根就不將你們放在眼裏。”
“現在我要收購你們手裏的所有股份,成為北方機械廠的第一大股東,我還是要主張將生產線向南遷徙,而且我還要去蘇聯訂購一批生產機床,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們,用不了幾年我就能將北方機械廠打造成國內一流的大型機械廠,等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抱著你們的棺材本眼饞去吧!”
陳衛東這番話說的可謂斬釘截鐵,而也正是因為有他這番話的驅動,導致在場眾位領導的心裏再次打起鼓來。
馬奎不願在陳衛東麵前丟了麵子,同時他也不相信原本屬於周邊發達國家的市場真的會被起步最晚的華夏所侵吞。
所以在聽到陳衛東的這番猖狂發言的時候,馬奎隻是冷笑著對其說道:“年輕人敢打敢拚,不失為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口氣太大,那就容易閃了舌頭!”
“你以為遷徙產業線,占據國內市場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老林之前為了一批擠壓的零件跑前跑後,你看他有你這麼大的野心嗎?”
“你說的沒錯,你現在的確趕上了一波紅利,可是你確定這波紅利真的能在國內存留太長的時間嗎?”
“如果這場潮水退去的話,那你最終還是會被留在岸上,你想乘風破浪,考慮過自己的資本嗎?”
“我馬奎既然主張要退股,那就絕對不會後悔。”
“我不敢國內以後的市場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就算真的如你所說,北方機械廠日後真的能夠躋身為國內一流,那我馬奎也絕對不會說出半個悔字!”
說到此處,馬奎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劉,老崔,你們兩個願意陪這孩子胡鬧,那是你們兩個的事情,我姓馬的,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總不可能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