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芬說話的聲音越壓越低,而裴東海在聽完之後則是勃然大怒。
朱桂芬的半個屁股才搭在床上,便被他抬腳重重踹了下去:“廢物,連個死丫頭都找不到,你還有臉回來!”
像是這樣的家暴,對於朱桂芬而言早已經是司空見慣。
她自知理虧,不敢多言,隻是坐在地上斷斷續續的抽泣。
裴東海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身酒氣的對朱桂芬嗬斥道:“哭哭哭,哭他媽什麼哭?兩個孩子全都被你教育成了這樣,你這當媽的也有臉哭!”
“趕緊睡覺,明天早晨去派出所報警,就說咱們女兒被陳衛東拐跑了!”
聞聽此言,朱桂芬不由得一愣:“裴蘭不是自己離家出走的嗎?”
“放屁,我還不知道那死丫頭是自己離家出走的嗎?咱們要是不這麼說,陳衛東又怎麼能在諒解書上簽字?”
“現在陳衛東可是北方機械廠的大領導,這小子肯定把名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他們和他好說好商量,他不是不肯給咱們簽字嗎?既然如此,那咱們這次就栽贓陷害,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像是這樣的辦法恐怕也隻有裴東海能夠想的出來。
而在聽到了裴東海的這番話後,朱桂芬小聲的對他問道:“可我聽說報假案是犯法的,咱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警察真能相信咱們嗎?”
朱桂芬的這番問話險些氣歪了裴東海的鼻子:“裴蘭那死丫頭現在已經不在了,就算咱們報假案,又有誰能知道?”
“咱們隻要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卸到陳衛東的身上,到時候警察肯定會找他核實,隻要咱們兩個一口咬定培蘭離家出走肯定和他有關,到時候你還擔心警察會不對出麵調查嗎?”
“就算到時候培蘭回來了,咱們也可以說是報錯了警,警察絕對不會深究這件事情!”
裴東海不愧是混跡街頭的老江湖,思維十分敏捷,不僅將將這件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還打定主意要借此機會坑陳衛東一道。
陳衛東此時還在睡夢之中,並不知道裴東海正在打著什麼主意。
而被母親扇了一巴掌的裴蘭此時也已經離開了這座讓她傷心的小縣城,坐上了前往南方的長途客車。
裴蘭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必要去哪裏,可是無論去哪,都比這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家要好得多。
隻是裴蘭並不知道自己的不辭而別會給陳衛東惹來多大的麻煩。
而陳衛東也不知道就在裴蘭離開之後,裴東海想出了一個借此針對自己的辦法!
次日清晨,陳衛東召開了首次會議。
召開會議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約束一下有關於廠裏職工們的職業素養,昨天發生的這場衝突,廠職工在門前擁堵,大看熱鬧。
廠裏的幾名保安則是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極不作為的態度,不僅沒能阻攔朱桂芬母女前來鬧事,甚至任由對方對自己造成直接威脅,險些將事態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