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輕輕搖了搖頭,卻無多大的印象。
珍亦儒皺著眉頭,隻要能查出醫聖的底細,就不怕對付不了他,失去了醫聖,六王爺就等於少了一塊盾牌,要徹底擊垮他還怕沒機會嗎?
這時,一抹清雅的身影穿過梅林,珍亦儒臉色一變,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慧平郡君,茫茫梅林我們還能相見,著實有緣。”他的話帶著一絲輕佻,一絲殺氣。
古雅停住了腳步,看著那從梅林出來的兩名男子,臉色有些不悅,卻在看見紅衣男子的那張臉後有了刹那的晃神。這樣的臉,竟能與醫聖相媲美,隻是多了幾分女性的媚態,卻是邪魅陰氣。
這個人給她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她就是慧平郡君,六王爺看上的女人?柳不由得輕挑淡眉,看著那清秀的姿色,輕蔑的笑了笑。
“皇上很快便會攜麗妃來此處賞梅,兩位還是不要過多停留為好。”此話一出,女子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筆直的從兩人身旁越過,她的眼角注意著珍亦儒的表情變化,除了殺意與不悅,便再無其他。
“就這麼放她走?”身旁的紅衣男子輕笑一聲。
“哼,當然不是,留著她還有用,今晚就交給你了。”古雅活著的價值,或許比她死了對自己更有利。想到這,珍亦儒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傍晚時分,古雅卻是一個人回到了相府。
納蘭夙華被留在了禦書房,古雅沒能告訴他今日的事情,想起之前他送的那隻蒼鷹,回到房中便提起了紙筆寫了下來。
入夜,一抹紅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相府上空。
那個女人,在哪個院子?柳的目光在那幾個院子裏徘徊著,而後看見幾抹黑色消失的地方,當下了然一笑,那個男人竟是這般在意她,連暗影都撥給了一名女子。
“小姐,熱水已經打好了!”小憐微微笑著,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溫暖的屋子裏一片水汽,那屏風之後,是如玉光滑的肌膚,一頭青絲挽起,帶著濕潤的光澤,露出了纖細的脖頸。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窗外,那紅衣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支竹管,正要有所動作,他的目光卻在看見床梁上懸掛的一個白色麵具後頓時僵住。
床梁上,那白色的麵具用鮮紅的染料畫著一張詭異的笑臉,窗外的男子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回憶起那個晚上,樹下心狠手辣的女子,透過屏風看著那朦朧的背影,紅衣男子的表情帶著一絲矛盾和猶豫,是她?
細細的水聲傳來,男子的動作僵在半空,那麼有趣狠辣的一個女子,怎麼會是六王爺看上的那個人?原本還打算好好的折磨她,可是現在……
想起那個纖細的身影,確實和這個女子差不多,然而,臨走時卻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微亮的窗台。
咻的一聲,一支銀晃晃的暗器釘在了門梁上,柳的眼底立刻浮現一絲殺氣,在看見那快速靠近的黑色身影時,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輕哼一聲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