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離開我?
楊柳隻覺得有些奇怪,小姐從宮中回來之後,便突然昏倒在自己的院子裏,小憐慌忙去府外請了大夫回來,大夫隻是說氣血虧損,加上多日勞累,才會讓身子虛弱昏迷,隻要多加調理幾日便好,可是眼前的男子,那個眼神好像說明了什麼……
楊柳使了個眼色,便帶著小憐默默的退了出去,納蘭夙華就那麼安靜的站著,空氣仿佛就此凝結。
床榻上的女子了無生氣,而男子的腦海中,卻深深的印著那對倔強的雙眸。
“古雅……”那沙啞的音符從幹澀的喉中滑出,納蘭夙華卻失去了勇氣再往前踏一步。
“古雅,本王命令你起來!”
他的思維已經被方才小憐的哭泣聲所占據,失去了原本的判斷力,關心則亂。明明前日,他還看見她溫柔的笑顏,為何今日,她卻緊閉著眼,了無生氣的躺在了床榻上,連睫毛也不曾動一下?
納蘭夙華心中,有種陌生的慌張在蔓延,眼前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他疑惑的伸出手去,卻發現手指上沾著一絲濕潤,他的眼睛,溫熱了心中的悔恨。
他早該知道,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隻是為什麼,她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常年握劍的手,慢慢的伸向那張安靜的臉,納蘭夙華的身上漸漸散發著久違的殺氣,那個給他種術之人,他一定,要將今日的債連本帶利討回來!
嚶嚀一聲,床榻上的女子突然背過身去,將蒼白的小臉埋入了溫暖的被褥中,男子動作一僵,他的表情更是凝固在那裏,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古雅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男子終於,將那微弱的呼吸聲聽進耳中。
“雅兒?”輕輕喚了一聲,哪知道,床榻上的女子卻隻是眉頭一皺,再次將臉埋進被褥中,隻留下那微微撲扇的睫毛。
納蘭俗話隻覺得身子發軟,他腳下幾步虛浮,便用手扶在床梁上支撐著乏力的身子。
該死,那個老頭子居然敢耍他?
可是,憤怒的同時卻被另一種感情所取代。她,沒有事,她並沒有離開自己!
“哈哈……”納蘭夙華終於明白什麼叫喜極而泣,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眼角的溫熱更加的肆意。而後,男子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如獲珍寶般,看著那張被遮去了大半的小臉。
黑色的長袍落在地上,男子輕輕的坐到了床榻上,用指腹摩擦著女子的臉蛋。方才他被慌張衝昏了頭腦,居然沒有發現,古雅的呼吸隻是微弱。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原本沉進穀底的心,再次被撈了出來,卻是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而他不知道的是,宮中的某個角落,那張奸計得逞的笑臉,卻在看見眼前的宮牆後化作一片無奈,“老夫又迷路了?”
虛弱昏迷中的古雅,渾身從骨子裏透著一股冷意,讓她下意識的蜷縮著身子,然而,夢境中隻覺得有個溫熱的物體靠在她的身旁,下意識的便朝著那溫熱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