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與其做一隻喪家之犬,主子又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黑衣人輕蔑的笑著,朝天宇卻冷冷一哼,“不過是一群亂吠的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什麼?你,找死!”黑衣人一下子便被激怒了,當下便提起長劍朝著朝天宇刺去。
“哥!”隻聽一聲焦急的呼喊,朝天成的長劍已然擋住了那人的攻勢,兄弟二人立刻扭轉了局勢。
黑衣人暗自咬牙,沒想到朝家的兩個兒子都這麼難對付。
“該死,撤!”
幾名黑衣人立刻消失,朝天宇冷冷的看著遠去的背影,最後腳下一軟坐了下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
“哥……”朝天成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個女子看起來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與哥哥是兩情相悅,為何不帶著她一起走?“嫂子她……”
提起楊柳,朝天宇的目光立刻暗沉。“她還好吧。”
“……”怎麼可能好呢?想起楊柳說的話,“哥,你真的要放棄嫂子嗎?其實,我覺得隻要大哥一開口,嫂子一定願意與大哥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五皇子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朝家從此以後都要亡命天涯,楊柳……他不能連累了她,相信六王妃一定會為她找一個好歸宿,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總好過與自己一起在刀鋒上四處躲避。
“爹和娘呢?”朝天成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已經將他們安置好了,今夜立刻動身,我們離開這裏!”
“嗚嗚嗚……”霍跋皇宮那寬敞華麗的寢室裏,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羽絨,還有茶杯陶瓷的碎片。
淩玉緩緩踏了進去,聽著自己的腳步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巨大的床榻旁,床簾被那魁梧的男子扯下包裹著自己,霍跋王一臉頹廢的胡須,此刻正流著鼻涕雙目無神,輕輕搖晃顫抖著自己的身子。
淩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靠近地上的男子托起他的手把脈,霍跋王的脈搏如此微弱,而且脈象奇怪,看著那神誌不清的雙眸,淩玉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與霍跋王之間,並沒有父子之情。因為東宮娘娘,也就是他的母妃從小便將他困在紫竹宮裏,鮮少有機會見到霍跋王,就算是見到了,霍跋王也隻是笑著,說他長得和東宮像,從來都沒有抱過自己。
這樣淺薄的父子之情,如今看見霍跋王如此落魄的模樣,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霍跋王的目光漸漸聚焦,他慢慢看向淩玉的臉,突然雙目瞪大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愛妃,愛妃,孤還難受,仙藥,給孤仙藥……”
仙藥?淩玉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難道,她真的給霍跋王吃了什麼……
霍跋王哀求著,竟是眼角流出了兩行濁淚。淩玉惋惜的輕歎了一聲,他知道,此人已經無藥可救。
所謂的仙藥,不過是一種極其慢性的毒藥罷了,它侵蝕人的精神,腐蝕人的骨髓卻又讓人欲罷不能,最後隻能淪落成霍跋王這樣空有軀殼的活死人一般。
這,果真是她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