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婦人原本受傷的額頭傳來一陣冰涼,淩玉將手心中的藥泥輕輕的敷在了她的傷口上,“夫人沒事吧?”
好聽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那婦人心中的害怕漸漸被撫平,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嘉娜!”
小女孩抹著眼淚從一旁爬了過來,“娘,我害怕。”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啊……”然而,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淩玉望著地上那哀嚎著的男子,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你要做什麼?”
然而,淩玉卻是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冰冷。從袖中抽出了另一種較粗的銀針,飛快準確的在男子身上的幾處經脈深深的紮了進去,立刻引來一陣哀嚎。
“我不會殺你,隻是廢去你的武功讓你不能再作惡。”
淡淡的聲音傳來,淩玉轉過身去扶著那受了傷的婦人起身,朝著另一片清靜之地走去。
“多謝公子相助,公子想必不是霍跋的人吧?近來還是不要來霍跋了,哎……”婦人深深的歎息著,語氣中滿是濃濃的哀傷。
淩玉不由得皺了眉頭,“霍跋,可是發生了什麼?”畢竟那裏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淩玉的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哎,王駕崩,原本接管王位的玉殿下不知所蹤,朝上一片混亂,四王子在多數大臣的擁護下登基,可是王璽不在他手裏,這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而四王子又不好好處理朝政,邊境的不少野民肆意擾亂,王子殿下睜隻眼閉隻眼,隻顧著壓製我們百姓的反抗,苛捐雜稅,我也是沒辦法,才從村子裏出來。”
婦人伸出手去疼惜的撫了撫自己身邊的女兒,“聽說元熙近年來十分太平,在攝政王的輔佐下實施新政,並且願意接受我們這些難民,所以我才打算帶著嘉娜去元熙,不想,途中遇見了這些山賊,官兵不管,他們就越發的猖狂了!”
淩玉聽後,心中久久的震撼,霍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婦人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玉殿下為什麼拋下我們這些百姓,既然登基了,就應該負起這個責任,當初東宮娘娘實行酷刑,我們都忍過來了,好在玉殿下並不像東宮那般蠻橫,我們原本還慶幸是玉殿下來接管霍跋,沒想到……”她口中是對淩玉滿滿的埋怨,卻不知道,口中的玉殿下就在身邊。
淩玉微微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確實沒有想過那麼多。他隻知道,自己不喜歡那座華麗的牢籠,王位什麼的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東西。除了醫術,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將那個人暫時忘記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對母女,淩玉可以想象此刻的霍跋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階段。王璽嗎?淩玉的目光移向自己的腰間,那塊鵝黃色的玉。
“多謝公子,前方就是元熙的邊城了,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女一定會銘記於心……”
腦海中回蕩著婦人的話,淩玉望著院子裏,那安靜的坐在木椅上的女人。